因为他知道一碰就会出事。
为什么每次喝酒都是因为她?
他半阖眼皮,注视着眼前的虞玖,她倒正喝得兴头上,一杯接着一杯,昏黄的灯光一晃,她眯起的眼睛亮闪闪。
他想,也罢,崔执,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现在,她藏身于这个荒岛,除了玄怀真君,没人知道她还活着。
比起做什么狗屁仙君,倒不如就这么在她身边被她囚禁一辈子,属实也不错。
崔执一开始就知道,玄怀收他为徒是嫉妒,是害怕,他想要把自己高高捧起后再狠狠摔落,天才没有受过挫折,尊严易折易断,而且一断便是一蹶不振。
崔执如他所愿了,玄怀有自己的目的,他当然也有。
冰凉的指尖从他的脸颊到睫毛,再轻轻滑到唇边,崔执睁了睁惺忪的眼,虞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身旁,正用复杂的目光注视着他,酒麻痹了大脑,让他没能察觉到其中的古怪。
“崔执。”他听见她用不再甘甜却依然熟稔的口吻唤他。
……?”他偏着脑袋,有些恍惚地应了声。
“你就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她执着地追问这个问题。
崔执没有答话,在她靠过来的时候,微微抬头,抓住她的袖角,在她唇角吻了吻。算是回答。
在梦里,他听见她畅快地笑了一声。
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头痛,几只酒盏还静静摆在案上。
崔执从榻上支起身,用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晚的事。
他第一个反应是——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
虽然散乱,但腰带都还好好系着。床榻另一边也是凉的。
他微悬起的心骤然放下去,还好,没有做。
房门被从外推开,解里玉和解里凤的出现让崔执放下去的心忽然冷了一下,恢复清醒的神智本能地察觉出异样,“你们怎么在这儿?”
解里凤和解里玉对视一眼,笑着说:“别紧张,是公主派我们来的。”
“公主说了,在她回来之前,不能放你离开这。”
像是应着这话,崔执袖中,有什么东西闪烁起来。
他伸手一摸,竟是五年前给虞玖的那枚传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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