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邹扇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商蔚清微微一笑,猜不到吗?
邹扇冷笑了一声,怎么,为了那个疯子和我
啪。商蔚清快准狠的扇了她一巴掌,邹扇捂着脸人都傻了,紧接着邹扇的头发就被商蔚清揪住狠狠往下一拽,邹扇暗骂了一声。
商蔚清逼近她的眼神,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多管闲事的吗?看来你记性不太好啊。
邹扇头皮被扯的生疼,却还是硬着嘴,笑的狰狞你还挺犯贱的,裴雾这种神经病,也就你当个宝,嘶
商蔚清手上的劲更大了点,扬起唇角,笑的薄凉,故意刺激她她不管怎么样,我都喜欢,倒是你,谁又喜欢你呢?连个神经病都比不过的人,你不是更可悲吗?
邹扇眼神如毒蛇一般阴冷,商蔚清又道我来找你,一方面是因为裴雾,另一方面就是告诉你。商蔚清微微弯了弯眼尾,你以后不会再有出头的机会了,只要我在这个圈子,你就一辈子只能演个小配角。
说完就松开了手,邹扇心里盛着恶毒渊薮,恨极了商蔚清和裴雾是自以为是,心怀报复道你难道就不好奇裴雾刚刚为什么发疯吗?
商蔚清冷冷的盯着她,不知道她又要作什么妖,邹扇把刚刚裴雾看的图片给商蔚清看了一遍。
果不其然,商蔚清脸色骤变,原来是你,那晚发照片的人。
邹扇如愿以偿看到商蔚清的表情,笑了,是啊,意外吗?更意外的还在后头,你猜我为什么会画出这一切。
不等商蔚清回答,邹扇自顾自道你以为我是因为恨你们心生报复画出来的吗?邹扇微微一笑当然不,我画的是真实发生的。
那一瞬间,仿佛有一根刺狠狠的扎在商蔚清的心上,钝痛的难以言喻,慌张感铺天盖地的朝她涌来,挤压在她的五脏六腑间。
什么意思?商蔚清听见自己的嗓音艰涩的发哑。
邹扇看见商蔚清慌张的脸色,简直得意极了,我的意思是,你和裴雾本来应该就那样凄惨的死去的,只是邹扇面露疑惑,皮相却还是狰狞的,你们既然还活着,真是奇怪,你真的是商蔚清本人吗?
商蔚清已经调整好情绪,压住心里滔天的困惑与恐慌,面无表情道你瞎看不出来吗?在这里跟个疯子一样胡说八道。
呵。邹扇轻笑了一声,不相信啊,虽然的确很荒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和裴雾那疯子为什么还活着,但是无所谓,反正我们都是一样可怜的人。
邹扇意味深长道你迟早会懂的,到时候希望你也和我一样痛苦,那种你拼尽一切到头来发现只是假的痛苦,希望你也可以承受。
商蔚清心里警铃大作,她觉得邹扇不简单,她一定知道什么,估计现在问她,她也不会明细的说,商蔚清并没有很怀疑邹扇的话,可能是那梦与这个世界太诡异,以至于邹扇的话有几分真实信。
手机信息提示音打破了缄默僵硬的气氛。
【商姐,裴老师醒了,她要找你。】
商蔚清看到这条信息,便不想和邹扇继续对峙了,临走前商蔚清又补了一句,我想了想,觉得那个惩罚太轻了,拍完这部电影以后,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别再拍了。
撂下这句话,邹扇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
商蔚清也不没去看她的脸色,她开着车急匆匆的来到了医院。
推开门,病床上的人听到声音立马转过头来,看到来人,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下一秒就下了床,商蔚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裴雾抱了个满怀。
商蔚清人都懵了,有点搞不懂裴雾为什么突然这么亲密接触,不就被砸了一下吗?性子都变了吗?
宋昭:哇哦。
商蔚清:
不是,你干嘛,突然抱人做什么商蔚清推开了她。
裴雾被推开,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她比商蔚清还懵,她只知道自己醒过来以后,因为之前看见自己母亲的死状,还有商蔚清的死状,两者打击下,她变的极度缺乏安全感,特别希望有人在她身边。
当然,那个人是商蔚清,看见商蔚清安然无恙的在她眼前,她一时控制不住就抱了她。
裴雾脸有点烧的慌,干巴巴道我我以为你没生气了,就想试试。
试什么?商蔚清说,试我会不会立马推开你:告诉你,我还在生气呢?
裴雾像只小猫一样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急了,你怎么还在生气啊,我已经知道错了,真的。
商蔚清突然站定了,转过身,裴雾没料道她突然停下,差点和她撞上,懵懵然的看着她。
宋昭觉得自己现在像一个电灯泡,找了个理由出去了,病房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
商蔚清微挑了一侧眉,哦你真的知错了吗?不是骗我的吧。
不是。裴雾立马否决,而后有些别扭道是真的,可能以前可能是我太任性了,很自我又自私,所以就裴雾道个歉还是别别扭扭的,眼神四处乱飘就对不起。
裴雾不是一时兴起道歉的,可寻常为了交际的道歉不一样,她有认真想过的,她自幼父母便双亡,没有人教会她怎么与这个世界相处,大多时候,她都是根据自己的喜好制定规则,但那些喜好都是带刺的,为人所不喜的,所以裴雾过的格格不入,总是两败俱伤。
后来和商蔚清在一起以后,从商蔚清身上,她慢慢开始改变,摸到了一点与世界温柔相处的边,但后来还是因为商蔚清打回原地,甚至变本加厉,她越来越疯狂,也越来越不讨人喜。
她浑身是刺,没人喜欢,好不容易有个人挨着疼痛走近她,教她怎么爱这个世界,但还是被她不知好歹的扎伤了,她第一次感到后悔与愧疚。
在昏迷的时候,她梦到了她的妈妈,宋歌一袭白裙,笑的温柔,问她阿雾,你是不是又闯祸了,惹别人不开心了对不对?
裴雾很委屈,妈妈,我不知道啊,为什么她就不理我了?
宋歌摸着她的头,阿雾,不能这么任性,对你好的人,你要明事理,不能让她失望,妈妈以前教过你,做错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不知道你错了,不想去改。
裴雾将脸枕在宋歌的手背上,妈妈,除了你就没有人喜欢我了,我好想你。
宋歌柔柔笑着,阿雾,有人会替妈妈爱你的,但是你不能让她失望。
裴雾刹那间从梦中惊醒,她大口呼吸着,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很多,很多都是以前没有想过的。
一个人的眼神不会骗人,裴雾眼里没有虚假,商蔚清相信裴雾是真心的,但她不想那么快就接受,这一次的教训要刻骨,如果简简单单就原谅她,未免过于轻松,裴雾或许不会过于深刻,下次还会再犯。
商蔚清不想再和她生气了,两人都累,这一次一定要尽量剜去裴雾的祸根。
商蔚清克制自己往上扬的唇角,平静道:我只原谅你一半,还有一半,自己想办法让我消气,懂吗?
啊。裴雾像泄了气的皮球,怎么还可以这样啊。
商蔚清笑了一下,我说可以就是可以,还有,不能只向我一个人道歉,还有陆千微和林珺,知道吗?
裴雾垂这头,恹恹道知道了。
商蔚清心里好笑,摸了摸她额头的纱布,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