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伙儿人顿时群情激愤地冲过来,将宝宝和林余护在身后,不问青红皂白,冲着陶腊梅等人就是一顿痛扁,还嚷嚷着要送拐子去见官。
“误会了,误会了,诶呦……”
“我是这孩子的亲老姑啊,我不是拐子……别打了,诶呦……我的腰,我的腰……”
跟着陶腊梅过来的这群人被打的嗷嗷叫唤。
只不过解释的声音混杂在村里人的骂声、他们自己的哀嚎声中,知道大伙儿都打累了,才渐渐听清楚。
宝宝的老姑?
陶家是外村人,在大岙村扎根没多久,独户独支,没有其他亲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夫妻前后脚过世后,留下宝宝这个孩子让傅家人养着。
不过他们记得,当初逃难过来的不止陶腊肉那一支陶家人,只不过其他陶家人后来都返乡了,难道是那边的陶家人找过来了?
看他们停了手,陶腊梅忍着痛,艰难地从包袱里掏出了通城文书。
从衢州过来的,陶氏……确定是陶家祖籍那边的亲人无误了。
“你们怎么过来了?”
葛石燕皱着眉头,总觉得陶家人的出现不是什么好事。
“诶,说来话长了……”
陶腊梅的表情有些难堪。
原来陶家老家又出现涝灾了,只不过这一次的涝灾并不严重,只淹了一小部分田地,当地官员为了政绩,根本就没有上报朝廷这一次的涝灾,自然也别提什么救灾措施了。
受灾的灾民里数陶腊梅夫家的情况最严重,他们家的几亩地全都被水淹了,因为之前地里的庄稼长势很好,全家人一点都没有危机观念,敞开肚子把去年的陈粮给吃完了,现在庄稼颗粒无收,全家人都傻眼了。
老家的那些亲戚情况比他们好一些,可也没有好太多,只是勉强够撑到下一次收获罢了,面对这一家子的白吃白喝,没几家能坚持超过三天。
到后面,陶腊梅一家就借不到粮食了,不知怎么的,她想到了留在大岙村的二叔一家,她记得大岙是一个山清水秀,土地肥沃的好地方,水灾历来影响不到那个地方,今年的收获肯定很不错。
到时候亲戚受灾上门,她再将自己的境遇说的可怜一些,二叔还能不收留她这个远道而来的侄女?
等到熬过这一季,她再带着家人返乡,重新播种就好。
陶腊梅的算盘打得很好,可她没有算到自己二叔一家早就过世了,只留下一个不当事的五岁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