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团综都是选有实力的练习生捧，但是也有空降兵，在快要开始海选的时候塞进来，这种都是比较有背景的。

什么鹅厂？左承不太理解，人还能跟家禽关在一起比赛吗？

鹅厂是我们对金主爸爸公司的爱称。傅朝西说，额，你果然是用的2g网络啊，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在火星不上网的吗？

傅朝西已经愉快地接受了他来自火星的这个设定。

我说了我们交流全靠脑电波。左承很严肃，表情似乎在说，你压根没有听我认真讲话。

好好好，你们火星人果然很牛逼。傅朝西把外套扔给了左承，等会儿估计杨巅峰回来我们寝室点人，宣布那个去参加团综的名单，你记得告诉他我去拉屎了。

左承点了点头，拿着傅朝西的外套走回了宿舍，他这几天一直在找铁锅。

可是，宿舍不允许做饭，所以找遍了几乎所有的角落都没看到半个锅。

左承打算等周末跟傅朝西一起出去的时候，他再买一口锅，他现在身上一分钱没有，所有的积蓄都是杨巅峰预支给他的工资，总共也只有五千。

底层的糊穿地心的小偶像，工资就是这么低，保底五千，勉强糊口。

左承每天掰成好几瓣花，都不舍得吃好的。

杨巅峰在群里通知他们，凡是被选上去鹅厂的练习生，都会有一万块钱的奖金，当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左承知道，他拼体能的时刻到了。

*

许路扬发现自己贴吧账号登不上去的时候，他正在化妆间里化了个淡妆准备去机场坐飞机，赶一个国外场地的广告拍摄。

造型师为他挑了一身品牌商这一季的新品，为的就是能多出几张帅气的机场照，然后放在营销号上，趁机带一波货。

虽然许路扬对带货这件事不抱任何希望，但是这家品牌商是他亲妈，他无论拍什么人家都倾情赞助，无奈许路扬的路人缘太差，每次都孽力回馈亲妈。成了有名的，反带货达人。

非常邪门，他穿什么什么就卖不动。

经纪人寻思着，也不是自家崽长得不好看啊，他头身比极其优越，随便拉出个男明星都能吊打，跟模特有得一拼了。

这一身黑色风衣外套，叠穿深咖色休闲西装套装，轻松随意又不失时尚。

化妆师帮他搞妆发的时候，许路扬皱眉，扭头问经纪人道：小陈，你是不是把我贴吧小号给改了？

没有啊，怎么了？

那我号怎么登不上去了啊。许路扬很着急，因为这个小号里面有不少可以被当做是他的黑料的东西。

比如，他与黑粉菜鸡互啄，骂了很多人，还有他早年撩汉的帖子，黑历史可以溯及小学。

许路扬没进娱乐圈之前，还喜欢写点东西，他之前写的青春疼痛文学就在这个号上，乱七八糟非常中二，他回顾黑历史的时候都恨不得自戳双眼。

由于发的东西杂七杂八实在太多，他压根没有去删除掉，要是真有人存心想要黑他，把他账号盗了，那可就完蛋了。

许路扬很慌，赶紧问林深，林深平时对这个研究颇深，因为他公司没买过水军控评，撕逼全靠自己。

林深让他把原来的密码跟账号发了过来，没多久就回复他，你这账号被人盗了，异地登录，要不你赶紧试着找回一下。我记得打电话给客服，提交一下实名资料，应该就能找回来。

许路扬叹了一口气，觉得这样做太麻烦了，就交给了经纪人。

他这次拍摄的广告是一支男士香水的代言，在法国街头。

许路扬平时不怎么用香水，有时候厂家会送他几支，他比较喜欢木质香，有点暗黑的那种气味，像是木头被雨淋过后，快要腐烂的香气。

他代言的这款香水叫做裸／男，香水的瓶子就是赤／裸的男子躯体，腹肌分明，沟壑纵横。

第一个镜头，许路扬法国街头穿着大衣把自己包裹得严丝合缝，镜头一转，精英装扮的许路扬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下，一跃跳进泳池里，拍起一片水花。

然后他从水底游上来，理了理被水打湿的头发，像是海岸上的雄狮一样，用炽热的目光看着属于自己的狩猎场，而游泳池旁边就坐着几位长腿美女，他的眼神仿佛能把人生吞活剥了，连骨头都不带吐出来的。

拍完广告，许路扬竟然感冒了。

室内泳池是恒温的，按理说不太应该啊。

许路扬打了个喷嚏，心想这几年自己真的是老了，小鲜肉偶像类的角色已经不太适合他，没有人再去找他演花瓶了，说是好事其实也不好。

就连许路扬自己都感觉出来了，他现在对年轻的弟弟越来越感兴趣，尤其是那种腿长腰细，肤白貌美的，他见一个爱一个。

鹅厂团综已经开始海选了，今年我当导师，到时候会有很多年轻的弟弟，我给你物色几个？林深给许路扬发消息说，你想潜哪个潜哪个。

你当导师？许路扬想起去年夏天这档综艺，倒是火了几个人，但是也就那一两个本身自身条件就比较优越的，其他人出道即糊。

许路扬跟着家里头的小侄女一起看了一期，觉得不怎么好看就没再追了。

对啊，我经纪人第一季的时候就给我谈好了。林深问，你怎么不参加综艺啊？

因为我是个演员啊。许路扬颇为认真地说。

他也就参加过访谈类的节目，综艺节目从来不上，不是为了维持影帝人设，而是他给自己的定位从来都不是明星，而是专业演员。

许路扬觉得，一个好的演员就应该保持自己的出镜率，以免观众对他本人形成刻板印象。

搞笑的综艺参加多了，再去演严肃的正剧，可能就达不到那种效果了，因为观众会一看到那个演员，就会想要笑。

许路扬坐在机场里，下了一期他以前上的那个综艺节目，准备坐飞机的时候看。

哎，这不是五年前，你刚上大荧幕，才获奖的时候参加的那个综艺？经纪人瞄了一眼说，时间过得真快啊，你这马上都转型成大叔了。

操，谁大叔啊，老子就算是四十了也能演小鲜肉，老子能演一辈子小鲜肉好吧，老子这张脸，还能再打二十年。许路扬登时就不乐意了，点开播放键，回顾往昔峥嵘岁月。

五年前，他真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神颜。

许路扬看到弹幕上也全在舔屏，心里忍不住有点小得意。

视频有一段是这样的，女主持人跟他互动演戏，演的是一段暧昧戏，许路扬虚虚抱着女主持人靠在她耳后说情话，然后把她捅死了。

前者是深情款款，邪气逼人，后者是冷酷无情，刀尖舔血，他的身份是爱人也是杀手，眼神转换就在一瞬间，他把狂热、迷恋、仇恨、绝望这几种情绪糅合在一起，用眼神在短短几秒内传递给了观众，令人拍案叫绝。

演完了女主持人红着脸说：你刚刚靠我好近哦。

许路扬坏坏地笑了，然后帮她扶了扶椅子让她重新坐下。

弹幕一大群人说，已被圈粉。

他在娱乐圈这些年，不管人品什么的，被喷成什么样，他的演技从来都没得黑。

第五章

左承他们经纪公司在山上，整个就是全封闭，吃喝拉撒都在公司内部进行，说白了就是公司为了省钱，没钱盖在繁华的地段。

距离上次出门，傅西朝已经半个月都没下过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