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泽干脆跳上桌:我给你讲题。
还没有遇到不会的。严可嘴上逞强,其实眼睛已经看到了题目,第一题他就有些拿不定主意。
周承泽也不拆穿他,摇着尾巴坐在旁边,透过窗户盯着楼下看。
他妈妈莫宁把车停进停车库后在院子里晃了一圈,又去了二楼他的房间。出于胆怯心理,周承泽往后挪了些,用窗帘遮住了自己,生怕对方看到他。
莫宁发现周承泽不在,微微皱了下眉,走出房间。
对方消失在了周承泽的视线中,周承泽赶紧从窗帘后面挪出来:去哪儿了?
你妈?
嗯。周承泽应完,就看到他妈从一楼大门走了出来,看那走路的方向,好像
来我家了?严可紧盯着对方,发现对方往自己家这个方向走了。
好像是。周承泽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这样的猫身真的是太麻烦了。
严可如临大敌,迅速起身走到房门口,将房门打开一道缝,偷偷观察楼下的动静。
果然,莫宁不过片刻出现在了严可家门口,是坐在客厅里织毛衣的李丽开的门。
您好,请问李丽并不知道隔壁邻居长什么样,因为莫宁平时都是深夜才回来,而周承泽又因为经常变成猫,能不出现在人的视野中就不出现。
您好,我是您的邻居,我叫莫宁。
啊,您好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儿子似乎跟您家的儿子是一个学校的,叫严可对吧?
是的,请问是严可做了什么事吗?李丽还以为是严可在学校打架,学生家长找上门了。
不是的,我想问一下您儿子回来没有,因为我儿子还没回来,我有点担心。
他还没回来吧,我没看到他。李丽是真的不知道严可回来了。
哦,好的,谢谢您,估计他是去他爸爸那里了吧。莫宁笑了下,把手中的见面礼递给李丽后道别离开。
等到楼下的门阖上,严可也轻手轻脚地关好了房门,然后扭头问周承泽:你爸妈不住在一起啊?
对啊,他们离婚了。周承泽语气平淡,严可却挺震惊的,他一直以为周承泽的家庭情况应该还不错。
也像我这样的吗?严可有点抱着找同类的侥幸心理问出了这句话,问完又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
不是很像,不过我们都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是不是更应该对彼此好一点?周承泽说这话时,一下子跳到严可怀中。
严可抱着他,一边顺着毛,一边僵着脸道:那也不是不可以,我会好好可怜你的。
是是是,请你多可怜可怜我。周承泽定然是不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第15章
在莫宁离开后,周承泽看了看被严可放在一边的自己的衣服,从其中把手机拱了出来:帮我给我妈发个消息吧。
发什么?算算变成猫的时间,周承泽肯定要大半夜才能恢复正常,就算他半夜回家,起码现在要给莫宁一个交代,所以严可也没推辞,拿过他的手机。
就说我在同学家住一晚,复习功课好了。
严可垂头替他编辑了消息发出去,不多久后,莫宁回复了一句早点休息便没了下文。
严可将手机丢回给他,继续写题。这次,周承泽心安理得的在旁边教他做作业,严可大多时候硬撑着面子不肯说不会,一直都自己埋头演算,真的算不出来了,才向周承泽投去求助的眼神。
周承泽也不笑他,知道他基础不行,很耐心地给他讲。等一轮试卷讲完,虽然严可都把过程写了出来,但他估计对方也只是一知半解。
明天我把我作业带回来。
你不是在学校就写完了吗?严可不知道他又把厚重的作业扛回来做什么。
给你抄,或者你在学校抄完?
严可一脸不可置信,抬手摸上周承泽毛绒绒的脑袋。
周承泽甩了下头,奇怪地问他:怎么了?
你脑子坏了吗?竟然要给我抄作业?严可觉得能从周承泽口中听到抄作业三个字,甚至还是对方怂恿的,简直比天降红雨都要稀奇。
不是。周承泽哭笑不得,因为你高一的基础没打好,现在跟你讲高二的题目,你也很难消化,还不如先从高一的基础补起来。
但是考试不一样要考吗?严可赞同他的想法,但赞同是一回事,真的去做是另一回事。
放心,学校里的考试我还是可以想办法帮你应付的。周承泽对划重点很有信心,他基本能猜到理科试卷都会考哪些内容、哪几种题型。
严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行,反正考不好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他都已经年级倒数了,还在乎成绩更差一点么?
不会的,我教你怎么可能让你成绩变差。周承泽对自己有信心,对严可也有信心,而且你很聪明。
严可被他夸的脸一阵红,最后羞怯地收好试卷:睡觉,你回去吧。
我怎么回去?周承泽垂头看了看自己的猫爪,他甚至对自己现在的状况产生了一丝怀疑。
我管你。严可说完,从柜子里拿了换洗衣服冲进了淋浴间。
听到淋浴间里响起水声,周承泽跳到书桌上,估计了一下严可房间到自己房间的距离,放弃了跳过去这样危险的想法,他决定留在严可这里过夜。
严可洗澡不算快,他出来时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周承泽在这二十分钟里就干巴巴坐在床上想着一会儿怎么卖萌讨好严可让他留下来。结果等严可真的出来了,他反倒说不出话来了。
严可的发根软,不过发丝带着天然卷,平时看蓬蓬的很有造型,如今洗过澡了,发丝柔软的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比平时乖了不是一星半点。
而且他出来时没吹干头发,发丝上的水顺着白皙的脖颈落进衣领中,看的周承泽有点心猿意马。
盯着同学看到大脑迟钝,周承泽想他或许是世界第一人,更何况这人还是同为男生的严可。
你怎么还没回去?严可看到周承泽还在房间里,并不意外,但他还是没忍住呛了对方一声。
我跳不过去,太菜了。周承泽示意两个房间之间的距离不短。
严可撇撇嘴,一边擦头发,一边闷声道:那你就在地板上睡。
也不知道他是不好意思还是怎么了,特地用毛巾降低了声音的大小,周承泽却还是听见了:好,不过你有多余的被子吗?毯子也行,我怕我半夜恢复正常,到时候就得光着躺在地上,要是感冒就不好了。
严可被他说的擦头发的动作一顿,没有搭理他,拿过吹风机吹完头发后绕过周承泽爬到床上。
周承泽换了个坐的方向继续看他,严可顶着对方炽热的目光往墙根挪了挪,让出了半边床位。
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