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就恨不得自己是只鸵鸟,把脑袋往地里一扎,谁也看不见他。
好啦,你回来,我们一班就又恢复50人的配置了。龙山海很开心,在一旁拍拍余岑的肩,又一指下面的同学们,应该不用我多介绍了吧?来,大家欢迎一下我们余岑回归!
同学们收了八卦吃瓜的眼神,齐声喊道:欢迎回家!
尤其是一直就在一班的同学,喊得尤其响亮。
文理分科后,一班整体阵容变化算不上太大,只有少数几个同学没有跟上进度,成绩下降掉到了其它层次的班级,还有零星几个选了文科。
剩下的就是和二班有一些交换。
不过一班二班向来是兄弟班,所有资源都是一模一样,虽然经常明争暗斗,但大家差不多都认识,真要说起来,他们两个班的关系是最好的。
吃瓜看戏的心很真诚,欢迎他平安回来的心也很真诚。
余岑还有那么点感动,终于肯抬头了,微微躬了躬身,谢谢大家。
他话音刚落,班上一个男生举手,老师!余岑坐哪儿啊?咱们班现在就一个空位了!
余岑抬眼扫过去,还有几个同学没来,不知道他说的那个空位是哪个。
龙山海也不记这些事,在旁边问:那空位在哪?
刚才的男生:倒数第二排!靠窗户那个!
这位置有点偏,而且靠后,龙山海问余岑,坐那儿行吗?
余岑目光正从全班掠过,没看到关之涯人,不知道他坐哪。
闻言,余岑看向班上仅剩的那一个空位。同桌是个男生,生面孔,可能是从其它班级升上来的。
四周都有人坐了,看了看班级其它还空着的位置,余岑很满意。
不管关之涯坐在别的地方哪里,都离他挺远。
很好。
余岑想,对龙山海道:没问题。
余岑在大家灼灼的目光中走向了自己的新座位。
坐在外面的男生正侧着身子和后面同学说话,看到他来,站起身给他让位,自我介绍道:哈喽!我叫郑奇。
余岑感觉新同桌很开朗很不错,对他笑笑,余岑。
同桌!
余岑刚坐到里面,前面的女生转身过来,拍了一下他的桌子。
余岑从包里往外拿东西,抬眼对她一笑,打招呼,嗨。
戚心心和余岑当了一整年的同桌,每次换座位,他俩都没分开过。
俩人很熟,戚心心往后靠了靠,小声对他道:虽然又能和你一个组挺高兴的,但是你要不要换个座位啊?
为什么?
今天早读是语文,余岑看了看郑奇空空的桌面,书还没拿出来。
问戚心心今天读到哪了,刚翻到那一页,班上陡然安静下来。
自打他进屋坐到位置上起,一班就很炸锅。
索性早读还没开始,龙山海也就没管他们。
但现在,整场像被按下了静音键似的。
很快,余岑就知道为什么了。
还没到的几名同学陆续到了班,余岑抬头,正好和迈步进来的关之涯对了个正着。
余岑: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下头去。
虽然,他已经在心里预演过好几次,做好了一定要摆出面瘫脸和关之涯比比谁更冰块的心理准备,但现在真要实战
一秒破功。
前排戚心心小声嘶了一下,简直不忍再看。
余岑低着头,感受不到班上同学们此时比看他更为灼灼的目光。
他就是觉得,过分安静了。
直到他听到一声轻响,杯子被放到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离他很近。
余岑心里陡然紧张起来。
然后就感到身边瞬间空了,郑奇站起身,关神来了!我来跟唐苗他们商量打球的事!撤了!
余岑:
余岑:?
余岑:!
余岑猛地抬头,把目光投向郑奇!
郑奇一溜烟跑回自己座位,没敢往这边看。
余岑突然抬头,众同学没来得及收回自己如狼似猹的灼灼目光,被逮了正着,吓了一跳,纷纷扭回头去装作刚才完全没在看戏的样子。
余岑咬着牙,恨恨盯着郑奇的背影。
我刚刚还觉得你不错!
龙山海记不来同学们的位置,都是靠座位表,此时一看情况如此,心里也是一咯噔。
抬手点了点郑奇,大早上的不好好在自己位置坐着乱窜什么!
目光投向班级角落,龙山海琢磨着要不要现在立刻马上调个座位。
现在不调的话,组别定下来,以后再调意义可就不大了
可是早读还有几分钟就要开始了。
又担心地看了一眼,这俩人,应该不会打起来吧?
看着都文质彬彬的。
用眼神把郑奇虐杀了无数次,余岑目光被人挡住。
余岑像是感到一阵风,关之涯身子一转,坐到他身边的座位上。
早读铃响。
语文课代表已经准备好了,但班里气氛过于诡异,此时在座位上,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
龙山海看角落那俩还是很平静,暂时没有打起来的危险。对语文课代表点了点头,开始吧。
琅琅读书声起。
余岑把课本竖直戳在桌上,坐得笔直,嘴巴下意识跟着开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一旁突然伸过一只手,帮他向后翻了一页。
已经读到下一篇了。
余岑:
第21章
扶着书的手指用力捏紧,余岑感觉这书都拿不住了。
教室里同学们读书的声音很洪亮,余岑都不知道,关之涯的声音怎么能在那么洪亮的背景音中,清晰地传到他耳朵里,好像对着他耳朵说出来的一样。
早读时间不长,读完几篇文言文和古诗就结束了。
早读后几乎没有休息时间,五分钟后预备铃就会响。
班级短暂喧闹了一阵子。
同学们抓紧时间拿书,喝水,交头接耳说小话。
余岑坐着没动,愣了好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慢吞吞从包里拿出课本。
一定是因为我在家休息了一整个暑假,现在暂时还有点跟不上节奏!
余岑捏着课本想。
他才没有心不在焉!
第一节上数学。
一道淡淡的声音飘到余岑耳朵里,很轻,很清晰。
和刚才告诉他早读没读对的时候一样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