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不是闹到这个地步被他发现不对,主动去问,关之涯根本就不可能把事情告诉他。
关之涯遇到事情就想着安抚他,这事做得太熟练了。
余岑手下无意识划着手机屏幕,再一次点进了报纸上那篇文章。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开始仔细看起来了。
这篇文章写得真的很吹牛,特别简单粗暴地罗列关之涯的履历,无数个第一放在一起,看得人快不认识这两个字。
而且太详细了,余岑越看越觉得好笑,连他在初中班级里身高第一这种事情也能拿出来写,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余岑回忆了一下初中,关之涯好像的确已经挺高的。
他第一次对关之涯有印象,就是第一被他抢了的时候。
当时年级榜上出现这个名字,余岑是相当陌生的。
在此之前,他从来不知道学校来了一个很厉害的转校生。
那次就好像一个分水岭,一夜之间,他身边所有人都在讨论关之涯了。
从那他才知道,原来关之涯早在之前就已经被很多人注意。
只是他那时候单纯得很,一心向学,从不八卦,才会一无所知。
第一次见面是在食堂边的小便利店,余岑听到有人低声说出关之涯的名字,迅速就把头扭过去了。
没办法,出现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想不在意都难。
他倒要好好看看,这个人长什么样子!
然后就看到这个人很高,很冷漠,视线投向他,然后划过,未曾停留半分。
余岑对当时的心情印象深刻。
不爽。
非常的不爽。
感觉就像被蔑视了,或是对方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虽然余岑自己安慰自己不要这么小心眼,说不定人家并不认识自己呢?
不过这样一想更不爽了!
梁子就此结下。
关之涯那张冰块脸,也没有任何能让他们关系缓和的余地。
逐渐,两人暗中较劲,变得水火不容。
余岑回忆着,笑得瘫倒在沙发上。
他还说什么很早就暗恋自己
余岑啧啧摇了摇头。
他的暗恋是真的很暗。
至少余岑是一点影都没有瞧见。
余岑笑够了爬起来继续看,一路看下去,看到的每一个第一,他好像都能回想起当时的情况。
一路看到文章末尾的总结,看到一个字眼,他突然一怔。
这个怎么有点眼熟
还没等他想到什么,梁禹的电话突兀弹出。
余岑愣了两秒接通,梁禹在那边喊他:上来吃饭了!
唔
余岑应一声,放下手机出门上楼。
白芷出差在外回不来,余成辉工作毕竟很忙,偶尔请假已经很难得,不可能天天留在家里照顾他。
现在余岑手又非常不方便,午餐都会去梁禹家吃。
余岑有点不好意思,他现在手伤不能吃油的辣的,于是陶芸天天做菜都尽可能清淡,害的人家一家和他一起忌口。
余岑提出不用特意照顾他,陶芸就说正好借此机会改改梁禹重口味的毛病,免得他年纪轻轻到时候三高。
余岑坐在餐桌,吃水煮白菜豆腐,喝萝卜汤。
不得不说,这寡淡的味道,就连他不好麻辣咸的人,都觉得自己舌头要发出抗议了。
偏头看一眼坐在旁边的梁禹,果然,他对着面前的清汤寡水,皱着一张脸,像在犹豫要不要捏鼻子一口气灌下去,一了百了。
余岑收回视线。
唉,梁禹牺牲太大,一会儿偷偷叫份外卖给他算了。
小区后面两条街有一家店的烤鸭好像不错,外焦里嫩,酥香味美,椒盐鸭架味道很足,老鸭汤也很好喝
余岑靠着这点幻想猛生出的食欲,迅速喝干碗里的萝卜汤,然后拒绝了陶芸让他再来一碗的好意。
梁禹见状,羡慕地看他一眼,然后继续和自己那碗作斗争。
余岑看着他,突然想到什么,问:咱们幼儿园,是改过一次名吗?
梁禹看着自己的汤还没反应过来,是吗?我不知道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是啊。
陶芸从厨房出来,听到余岑的话答道,当初你们上的是市一幼,属于公立幼儿园,后来没几年他们搬迁走了,变成了民办,改了个什么名字叫,星星雨?不太确定了,时间太长,都记不清了现在再说市一幼,好多人都不知道了呢。
余岑听着,心里猛地记起来了,他就觉得这个名字熟!好像是之前余成辉去那边办事看见了,回来和他们提过一嘴。
坐不住了,余岑起身和陶芸道了谢,拍拍梁禹的肩膀,我走了。
没顾他哭丧着脸,余岑快速下楼回家。
进门扑到沙发上,余岑拿起手机,找到刚才看的报道截图,果然是星星雨幼儿园教师。
余岑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
又去搜了一下,柏城星星雨幼儿园,出来的结果,也显示只有一家,还不是那种连锁的。
看了好一会儿,余岑确定了,这篇报道上提到的星星雨幼儿园,还真就是他和梁禹之前上的那家。
翻过身躺在沙发上,余岑盯着天花板。
这也太巧了
合着他和关之涯还是幼儿园校友??
不过这他可真的是半点印象都没有。
也不知道陆校长是从哪找到的关之涯幼儿园老师夸他聪明懂事
越想越觉得这事儿神奇,余岑打电话给关之涯分享这个新发现。
余岑一口气说了一堆,叽里呱啦说完,对面关之涯笑了两声。
他反应这么平淡,余岑感觉很不平静,你不觉得这件事特别神奇吗?!
是挺神奇的。关之涯道,语气怎么听怎么敷衍。
余岑很不满。
偏偏那头关之涯又转口问:余叔叔在家吗?
余岑没好气,他去上班了,干吗?
关之涯:那你来给我开下门。
余岑一怔,猛地从沙发坐起来,不太敢相信地往门口走,打开门,就看见关之涯站在门外,刚刚从耳边放下手机。
你怎么来了?!余岑惊喜地睁大眼睛。
关之涯没说话,迈进房门搂住余岑的腰,压着他靠在鞋柜上亲。
还托起他左手抬高,怕不小心碰到。
余岑被他打了个猝不及防,连点声音都发不出,挣扎了两下毫无效果,只能放松身体任他亲了个够。
好不容易得到一丝喘息,余岑抬脚踢他,你关门呐!
关之涯头抵在他肩膀,闻言笑出了声,腾出一只手把半掩的门关上了。
余岑感觉被他拱的脖子痒痒的,抬手拍他,你发什么疯
关之涯头也不抬地摇了摇,又去亲他的下巴,脖子,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