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槽点多得孟听鹤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吐槽。
他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难掩厌恶。
倒不是恐同,毕竟他自己性取向就是男。
让他感到厌恶的,是田易耿有妻子去年田少爷结婚,还邀请了孟家,只不过没有去罢了。
杜业说完这句话,田易耿的情绪激动起来,甩开杜业的手,眼神阴鸷地看着孟听鹤:要不是你爸说我们家不合适,我们也不至于到现在这样的地步!
事实上老孟也没有闲得慌特地跟人说田家怎么样,只不过当初他们楼盘的事是他们自己不厚道,有一次聊天的时候就提了一句。
田易耿也不知道是哪里知道的这件事,把一切都怪罪到了孟家身上,并萌生了绑架孟听鹤让孟家后悔的想法。
也就有了眼下的局面。
孟听鹤直视田易耿布满血丝的眼,声音沙哑却很平静:是吗。
田易耿眼睛一瞪,伸手就想甩他一个巴掌。
杜业目光一直落在孟听鹤的脸上,见状拦了一下。
田易耿喘着粗气,眼神不善地看向自己的男朋友。
打坏了可不好跟他们谈条件,谈完再打吧。杜业松开手,解释道。
道路越来越崎岖,车上颠簸得要命。就这么晃了快一小时,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孟听鹤被推搡出了车门。
到的地方连田野也看不见了,一片乱七八糟的枯树,林子里有个小房子。来的那条路崎岖不平,从屋后望过去,视野尽头却有一条平坦的马路。
孟听鹤被推进了那个屋子。
杜业端详了孟听鹤片刻,跟田易耿说:差不多可以打电话了。
此时距离晚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
孟听鹤也已经一整天滴水未进,又被颠了一路,坐在地上缓解着一阵阵抽疼的胃。
耳边的对话都有些听不清了。
孟听鹤细微地调整了一下姿势。
别乱动。杜业一边示意田易耿打电话,一边蹲下来,看向孟听鹤,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听话就跟我走了吗?
杜业从兜里掏出一管药,轻轻晃了晃,那种奇怪的味道泄了一点出来。
他看向孟听鹤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恶意。
定向致幻,新品呢。
第14章还是往事
那支药的气味虽说闻起来奇怪,但并不刺鼻,反而带着点勾人的迷蒙。
孟听鹤垂着头,不动声色地屏住呼吸。
杜业再次晃动一下,把它收了起来,看向孟听鹤的眼神逐渐染上些癫狂。
刚刚研制出来没多久就给你用了,荣幸吧。
尽管气味不浓,孟听鹤还是感到一阵眩晕,腹部的抽疼也越来越剧烈。
这座房子陈设老旧,墙又冷又硬,还扑窣扑窣掉墙灰。孟听鹤靠在墙上,被硌得生疼。
一滴冷汗顺着鼻尖滑落。
旁边,田易耿已经拨通了孟家的电话。
几乎是在电话拨出去的一瞬间,那边就接了起来。田易耿看了一眼孟听鹤,把免提打开了。
喂?
平时庄严冷肃的声音带上了无法忽视的急切和疲惫。
地上的孟听鹤动了动眉头。
是他爹的声音。
三个亿,还有车,送到xx路。田易耿无视对面焦灼的询问,漠然道,给你六小时准备好,不然别想再见你儿子了。
老孟停顿了几乎不到一秒:好。但我要先看看他。
田易耿啧了一声。
手机摄像头很快对准孟听鹤。
这个时候他其实已经是意识不太清醒的状态了,隐约感觉到田易耿的动作,勉力抬起头,朝镜头张了张嘴。
他说,我没事。
可惜嗓子是哑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这个动作不知道怎么的又触怒田易耿,他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你又气什么?杜业皱眉看他,语气有些不耐。
杜业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拿到钱我们就去搞那边的产业?
怎么,后悔了?杜业冷笑一声,杜家可没我的地方,你也不过是丧家犬,不跟我走还想去哪。
孟听鹤看到电话被挂断之后又把头垂了下去。这两人的争执并没有回避他,孟听鹤努力听了一会,发现并没有什么有效信息。
耳边的争吵声越发激烈,孟听鹤苦中作乐地想,这两人看上去也不像是什么和和美美的小情侣啊。
就是可惜那个被田易耿骗婚的女孩子了。
杜业的下一句话让他提起了精神。
放心吧,现在的研究已经进入下一阶段了。杜业眯着眼看了看孟听鹤,似乎在估量着什么。
田易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撞入眼的就是精致又脆弱的少年。
田易耿没有再问杜业什么问题,抄起他旁边的矮脚木桌上的钢管,朝孟听鹤甩了过去。
带起一阵破风声。
杜业蹙了蹙眉,但没有阻止他。
孟听鹤饿得反应有些迟钝,后知后觉地挣扎了一下,钢管落在他的肩头,又猛地弹了出去。
杜业看着还想动作的田易耿,再度晃了晃那管药。
眩晕感再度席卷了孟听鹤。
彻底闭上眼之前,孟听鹤走马观花地想了一下老孟和柳女士,还有他弟弟柳闻筝。
昨天还开玩笑说要教小筝做题呢。
还没想到其他人,他的意识就又一次陷入了黑暗。
小鹤,小鹤!
孟听鹤感觉到有个人在轻轻地喊他。
费力地睁开眼,几道人影在他眼前晃动。
他再眨了眨眼,看清了眼前的人。
入眼是一片刺眼的白,他爸妈还有弟弟都围在他周围。
孟听鹤:???
怎么回事,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两个绑匪上,他昏迷之前连被撕票的可能性都考虑好了。
结果就这?
柳女士见他想坐起来,连忙把他摁回去,心疼地道:吊着针呢,躺好。
柳闻筝捧着一杯温水,眼巴巴地等在一旁随时喂水。
感受到肩膀上温热的触感以及左肩上的刺痛,孟听鹤这才接受自己已经被接回来的事实。
爸,妈。孟听鹤喝了两口柳闻筝喂过来的水,润了润嗓子,小声喊人,小筝。
柳女士的眼睛顿时就红了。
老孟沉默地摸了摸他的头,声音难得的温和: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