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鹤和秦彦询合奏完之后,是一姐姜晴和两个小弟的表演。这么轮着表演了几个节目,到了幸运粉丝提问环节。
乐团的几个人在重新布置好的舞台上坐下,开始抽取幸运粉丝。
第一个抽中的粉丝,问的是乐团还有没有不为外界所知的趣事。这个问题被姜晴抢答了。
第二个抽中的,是现场的一位女士。这位上了年纪的女士问了团长一个关于乐团走出低谷期的问题。
秦彦询眯着眼睛回忆了一下六七年前的事情,笑着回答:我们乐团吧,资金是不缺的。主要是那时候不被认可,而我们这个吉祥物小朋友还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
月照梨花曾经被戏称是太子乐团上到团长,下到成员,家境都是非富即贵。
这个由一群公子哥大小姐组成的乐团,最初在外界看来,就是一群不务正业的富二代。
不过后来都走过来了,被认可与支持,被期待与景仰。
下一个被抽到的是直播间的幸运粉丝。全程观看直播,有一大优势便是不会错过弹幕发现的各种细节彩蛋。
她略带一丝踌躇的声音被连接到演出大厅。
我想提问一下,当初乐团官方辟谣澄清的介鸟小朋友,是前几个月曝出的某歌手的抄袭对象吗?
介鸟小朋友本人看向面前乌泱泱的观众,点了点头:如果你们说的是那首长相思,那确实是我的。
直播间弹幕凝固几秒,再度刷起来。
我比对了一下时间,你们猜猜我发现了什么。
等我有钱了,一定买个一次性说完话的弹幕。
抄袭的时间,就在咱们月照梨花低谷期的前两个月。
嘶,我不得不阴谋论一下了。
那个孟佳青还是个抄袭惯犯,一想到她洋洋得意说她为了创作怎么呕心沥血我就隔应。
舞台上,秦彦询的表情严肃起来:月照梨花支持成员的一切合理的创作,但绝不允许盗窃他人的成果。
演出大厅里安静了一会。第五个抽到的观众依旧是直播间粉丝,他小心翼翼地问了一个大家抓耳挠腮想知道的问题。
请问观众席的孟行昱先生,是来看吉祥物小朋友的吗?
观众席前排的孟行昱没想到自己突然被cue,严肃的脸出现一瞬间的呆滞,很快又恢复平静,周身萦绕着一股我就是来看我儿子的大佬气息。
孟听鹤看了强行镇定的孟行昱一眼,含笑点头:虽然你提问的不是我,不过我可以代答一下,他是我的父亲。
现场观众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直播间弹幕刷起了整整齐齐的感叹号。
不过这些观众们最后也没能证实孟听鹤和隋河山庄背后的介鸟工作室的关系。
在连续两个针对孟听鹤的问题之后,秦彦询开玩笑地提醒粉丝:小朋友回到月照梨花我们也很高兴,但是别一直问他啊,没人关心一下团长吗?
粉丝们也识趣地没有再提问这些私人问题。
所以直到特别演出结束,这些人都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只能悄悄咪咪去隋河山庄的官博和孟听鹤的个人博底下探头。
只可惜探头也没办法得到答案特别演出结束之后,孟听鹤和他的父亲弟弟男朋友发小等一大群人一块坐上了孟家的私人飞机,飞往京市,准备参加第二天的生日会。
飞机上,柳闻筝兴奋异常地跟大哥炫耀:哥,那边的学业我差不多要完成了。
孟听鹤摘下弟弟的眼镜,轻轻按了一下他眼底的淡青色:不着急,别太累了。
柳闻筝这回没有答应大哥的话,只是笑眯眯地摇头。
飞机里充盈着兄友弟恭的友好气息除了某人偷偷勾了一下孟听鹤的手心。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某个贺姓醋缸。
孟听鹤在茶几上捻起一块糕点,抚慰了一下自己的胃,才靠在沙发背上,偏过头在贺凭睢耳边小声说。
男朋友也不要太累了。
贺凭睢这才心满意足又扬眉吐气地瞥了柳闻筝一眼。
幼稚。
孟听鹤暗自摇头,给这俩人都塞了一块糕点。做完这些,他抬起头,就见他的父亲以及一众发小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孟听鹤:
这群人的上肢其实还是能灵活移动的对吧。
吐槽归吐槽,他还是很公平正义地给所有人都递了一块,端水端得平平稳稳。
当然,端水的范围并不包括他男朋友贺凭睢除了同样的糕点,他的另一只手在毛毯的遮蔽下,和男朋友的手十指相扣。
这必不能算是端水,他独自有一桶水。
回到孟家庄园的时候已经接近零点。一群人舟车劳顿,早就已经感到疲惫,己方正式见面安排在了第二天。
分配好客房之后,一群人就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孟家餐厅的长桌难得的围坐满了人。
不包括之前几次紧急状况下的见面,这算是贺凭睢与男朋友的父母发小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柳殊韫在那件事之后第一次亲眼看到安然无恙的大儿子,心情是这几个月里最好的一次。
餐桌上的其他几个人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也都面带笑容。
孟行昱看着初次拜访孟家的贺凭睢:小贺,欢迎。
说他完全不怪贺家是不可能的,但孟行昱已经在和儿子冷战的时候后悔过一次了,这回逼自己冷静克制地对整件事情分析思考。
最后得出结论,他同样无法反驳自己一点:贺凭睢对他的儿子确实很好。
他的妻子也赞同这一点。
此刻的贺凭睢完全看不出他在公司里冷酷的模样,也看不出他嘲讽里全开的欠揍模样。
总之非常不符合他平日里形象,化身成了长辈最爱的听话帅气又事业有成的形象。
孟听鹤看着男朋友略带紧张但表面游刃有余地和他父母聊天,思绪不可抑制地回到了昨天凌晨。
他男朋友的房间安排在了他隔壁的客房。
昨晚贺凭睢还试图去找他的乖宝。
凌晨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歇下了,孟家静悄悄的,贺凭睢轻手轻脚地推开客房的门。
走廊并非完全黑暗,而是亮着一盏柔和的路灯,把走廊照得朦胧静谧。
贺凭睢刚刚踏出房门,一抬头就发现孟行昱背着手站在走廊,表情诡异莫测中带了一丝防备。
小贺这么晚了,出来做什么?
贺凭睢凭借自己多年来经历大风大浪的经验,冷静理智地对答:我想出来喝点水。
孟行昱端详了他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客厅和厨房有水,在一楼,我带你去吧。
贺凭睢哪里敢劳烦岳父做这些事:不用了不用了。
他去楼下摸索着倒了一杯水,回到二楼的时候,孟行昱还背着手看墙面上的水墨画,神情投入专注。
贺凭睢确信了孟行昱就是在防他:伯父早点休息。
孟行昱一脸高深莫测:嗯。
客房被收拾得很舒适,各种设施一应俱全,角落还熏了香味适中用于助眠的熏香。
但贺凭睢的注意力显然并不在这上面。他站在房间的阳台上,低头给一墙之隔的男朋友发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