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度低头看着雪白的无一丝杂色的狐裘,连忙推辞:你怎么给我穿上了?
穿上吧,天冷风寒,还是要小心一些。说话间,杨槐序已经把带着帮他系好了。
李玄度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狐裘,顿时手脚不敢动。看这颜色,看这质地,就知道这件狐裘一定特别的贵。
最近身体怎么样?李玄度问道。
身体还好,杨槐序说道,暮商去看那些受伤的下人们了,一会儿还要给我针灸。
李玄度道:你也不要太操劳了,多歇息歇息。
嗯。杨槐序轻轻嗯了声,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你的手
殿下,槐序。沈暮商背着药箱从远处走来。
李玄度道:他们怎么样了?
沈暮商道:比之前好多了,有几个都不需要人照顾了。
李玄度点点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沈暮商笑笑:殿下过奖了,这都是臣应当做的。
你是不是还要给槐序针灸?李玄度道,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行,沈暮商说道,那我先去槐序的房间。
李玄度将狐裘解下来还给杨槐序:我先回房了,这个暂时用不到,你先拿回去吧。
杨槐序将目光落在狐裘上,停顿了片刻还是伸手接过了。
殿下,一会儿我再给你推拿一番啊?沈暮商道,你今日写了字,总是低着头,怕脖子会疼。
李玄度道:那太好了,那一会儿你给槐序针灸完,就去我房中找我。
说定后,沈暮商与杨槐序走了。李玄度也打算回房,正往那走,多福来报,说是内官监的人来了。
不用问,肯定是来送礼的。
这宫中除了喜公公,就属掌事公公最大,如今掌事公公都来送礼了,其他当然人当然不能落后。
内官监的人来过以后,司设监的人也来了。这些人一个接一个,短短一会儿的工夫,李玄度已经收了不少的礼了。
他叫多福把这些东西都给柳莺时送去,让他登记在案。
抬头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沈暮商一定给杨槐序针灸完了,想了想还是明天再和柳莺时研究这些钱该怎么花吧。
沈暮商果然已经等候在那里。
等多久了?外面冷你怎么不找个地方暖和暖和。李玄度说着走了进去。
臣也是刚到。沈暮商跟在李玄度的身后。
李玄度边走边道:你帮我按按脖子就行,好像是有些酸。
不如我全都给殿下按按。沈暮商说道,全身都推拿一遍,肯定特别舒服。
那行啊。李玄度看着他,那我趴在床上?
行,殿下趴在床上吧。沈暮商将药箱放下。
李玄度将外面的衣服都脱了,只穿着中衣往床上爬,他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再不给我也针灸针灸?再刮刮痧?
那今日先刮痧吧,只是刮痧会有些疼。沈暮商说道。
疼没关系,疼完了舒服啊,那就刮痧。李玄度说着便将中衣解开脱下,光着膀子往床上一趴,来吧。
沈暮商在医药箱中找到刮痧板又走了过来,见到李玄度光滑洁白的背突然顿住了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李玄度等了半天未见动静,便回过头看:暮商,怎么还不来?
沈暮商的眼睛四处乱看,就是不看李玄度:来,来了。
沈暮商深呼了几次吸,终于走了过来。离得近了,看得更清了。他的脸不自觉地红了,将脸转到一边:殿下,我要开始了。
来吧。李玄度把头扎进枕头下面,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他没刮过痧,就看别人刮完身上青青紫紫的,想来是很疼的。
沈暮商目光扫及他这副样子:殿下,你不必过于紧张。
李玄度把头从枕头下面拿出来:嗯嗯。
沈暮商又将头转了回来:殿下你的背
李玄度扭头看他:怎么了?
很漂亮。
沈暮商开始刮了:皮肤白皙细腻。
李玄度道:说得我好像女人。
我这不是缓解你的紧张吗?沈暮商心说,也是在缓解我自己的紧张。
李玄度道:那说点儿别的。
沈暮商道:那该说点儿什么?
李玄度想了想:你从多大开始学医?
沈暮商道:三岁。
李玄度道:这么小啊。
已经不小了,三岁知道很多东西了。
也是。
都是与你爹学的吗?
嗯,刚开始是和我爹学,10岁那年,我爹便让大哥带着我四处游历。只要遇见医术高明的人,都跟着学点儿。说起来那段日子虽然有些苦,但还是挺快乐的。一边学医,一边给别人治病。也遇见了很多事,见到了很多人。有的人穷得付不起诊费药费,我和大哥还会自掏腰包给他们出钱治。
沈暮商的语气里,充满了对那段生活的怀念。
李玄度听着酸酸涩涩,本该有更为广阔的天空,却被困于这方寸之地。
刚想出言安慰,突然忍不住大叫一声:啊
沈暮商忙停下手中动作:怎么了?刮疼了?
是有点儿,但是挺爽的,李玄度示意他继续,继续继续。
沈暮商又继续给李玄度刮着:你的身体还不错,刮出来的颜色也好。
啊又叫了一声,等以后你再给我拔拔火罐,拔那个特别爽。
行,沈暮商答应着,等你刮痧出来的痕迹没了,我再给你拔火罐。
李玄度又叫了几声,虽然疼也能忍受,接下来说话便断断续续的了,几乎都是他在叫。
多福试探着敲了敲门:殿下,昭侍君
李玄度还没想起来昭侍君是谁时,就听见门被猛地踢开了,阳止的声音像冰一样砸来:你们在干什么?
本来没干什么,但被阳止这么一说,倒像是真干了什么。
销魂的叫声,衣冠不整地趴在床上,暧昧的烛光。
李玄度连忙从床上坐起,本来觉得男生间光着膀子没什么,但对上阳止那严厉的目光,李玄度突然有些别扭,急急忙忙将被子扯过,挡在胸前。
这么一看,更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好在沈暮商衣冠整齐,但目光中却有着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