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蜩从那边跑跳着过来,将一只拳头伸到众人面前:殿下哥哥,槐序哥哥,火火哥哥,你们猜我手里有什么好东西?
李玄度笑笑:是花吗?
不是,乌蜩把手伸到杨槐序那里,他来了也正好解了围了,槐序哥哥你猜猜?
杨槐序猜了猜:难道说是一只小鸟?
乌蜩又把手拿到龙炎面前叫他猜:该你了火火哥哥。
龙炎见李玄度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稍加一想:是虫子。
李玄度自然不信:怎么可能是虫子呢,你这猜得也太不靠谱了。小桃子一个软软糯糯的少年,怎么可能拿虫子。
谁知乌蜩将手缓缓张开,里面果然是一只黑色的虫子。有大拇指盖那么大,背后有个硬壳,好几只脚,都细细长长的。
还真是只虫子。
李玄度一脸惊讶地看向龙炎:你怎么猜出来的?
乌蜩来自西南,西南人多会蛊,对虫蛇多有热爱和关注,看着李玄度那副惊讶的模样,龙炎很高兴,而皇城这里与西南气候不同,有些东西皇城有,西南没有。
李玄度一脸的崇拜,又眨着星星眼看向乌蜩:小桃子你会蛊?
乌蜩还有些不好意思:会的。
李玄度伸出手来:在哪呢?给我看看。
都给我大哥了,乌蜩道,大哥说皇宫里的规矩多,不让我把它们拿进宫,怕惹上祸端。
李玄度一脸失望:可惜了。
想想那些放在西南的蛊,乌蜩也心疼,那是他制了好长时间的。
唉!俩人重重地叹了口气。
小兄弟,小兄弟。商兰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小声地叫着龙炎。
李玄度诧异地问:你怎么来了?月夕呢?
我偷偷跑来了,商兰秋做贼一样,小兄弟,刚才咱俩的话还没说完呢,找个地方再去说一说啊?
龙炎看向一处,抬步往那里走。
到了那处,龙炎道:说吧。
你只要在我想练武的时候陪我练武,商兰秋和他谈条件,我就帮你追人。
龙炎道:可以。
为了表示诚意,我先教你一招。商兰秋用下巴指指杨槐序,他你看见了吗?体弱多病,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大家都很心疼他,照顾他。人天生就会对弱者感到同情,所以你可以在你的心上人面前展现出你柔弱的一面来。
龙炎顺着他说的话去考虑:你是说叫我装病?
这就看你自己想了,商兰秋跳到一块石头上蹲下,反正我只说到这里。
龙炎若有所思的走了,商兰秋的话不无道理啊。杨槐序不就是吃准了皇后的心肠软,所以才毫无忌惮地在他面前装病吗。
说完了?李玄度走到商兰秋那儿,他还是不放心商兰秋那张嘴,南宫月夕不在,就得他来看着他。
说完了啊,就几句话而已。商兰秋抬头看他。
说什么了?李玄度问。
也没说什么,尤火火要我帮我一件事,我说他要是肯陪我练武,我就答应,商兰秋道,他答应了。
李玄度问:什么事啊?
商兰秋用手捂住嘴巴:这事不能说。
还有你不能说的事?李玄度挑了挑眉,你不是什么都敢说吗?皇上都敢随便议论呢。
商兰秋大眼睛滴溜溜乱转:反正这事不能说,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好好好,我也不问你了。李玄度也跳上那块大石头,商兰秋往旁边挪了挪,李玄度低声道,不过话可说回来,我再提醒你一次,这后宫人多眼杂,你可别什么话都往外说。像今日这话你可万万不可再说,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我就说你的胆子和南宫月夕一样小,商兰秋不以为意,你们都怕什么?怕那个狗皇帝?你们都怕他,我可不怕他。
就算你不怕他,但这话也不用总是说,李玄度继续劝他,有些话你说出来是一个样,到了别人耳朵里又一个样。就拿咱俩现在来说,我是在劝你不要再说这些,可若是被有心人稍加利用,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可能就变成了咱们俩一起在说皇上的坏话。那样的话,我岂不是受了无妄之灾?
商兰秋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一愣:你说得有点儿道理啊。
所以说啊,李玄度继续苦口婆心地劝,以后可不要随便乱说,若是他人被你连累了,你说你怎么办呢?不是谁都有你那般强大的背景,就比如说我,我一个卖包子的,遇到事了你说我能找谁?
商兰秋沉默了一会儿:那我以后不说了。
李玄度拍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嘛,对了,你是怎么偷溜出来的?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商兰秋神秘一笑,南宫月夕今天才顾不上我呢,以前我上茅房他都得看着我。但今天他要去找花朝,我就说我去茅房,他就让我快去快回。
李玄度有些懂了,又有些没懂。
我和你说一件事啊,不过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这都是我猜出来的,商兰秋往李玄度那边凑凑,又看看这边没人,这才放心地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怀疑南宫月夕和花朝之间有一腿。
啊?李玄度吃了一惊,这话你可不能乱说。这相当于说皇上戴了绿帽子。
我也不确定他们俩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敢肯定,南宫月夕对花朝肯定有那份心思,商兰秋继续压低了声音继续说,有几次他和我出去时,路过什么店铺,我看他都拿着什么花啊这种形状的东西看,还会背着我偷偷地买,以为我没看见呢。他可不怎么喜欢花,只有花朝视花如命。有几次,我看他偷偷买下来的东西,都出现在了花朝那里。你看花朝头上戴的莲花冠,那就是南宫月夕送给他的。
李玄度忍住没有去看,不忘嘱咐商兰秋:这事你可千万别往出说。
我知道的,商兰秋皱着眉,你唠唠叨叨的。不过南宫月夕也挺可怜的,就这么被选进宫里来了。但是进宫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花家和南宫家有些过节,还挺深的呢。再说了,他们俩都是男人,家里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在一起,咱们大庆朝可没有律法规定,男人和男人能成亲。再过个一两年,家里给说上一门亲事,你想不娶,他们有都是法子让你娶。再过个几年,俩人都有了孩子,再相见时,说不定是什么滋味呢。倒不如像现在这样,还能日日相见。至于花朝对南宫月夕有没有那个意思我就不知道了,说没有吧,他又收了南宫月夕的礼。可若说有吧,我一直看不出来他们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至于他收的东西,也可以解释为好友之间相赠啊。
李玄度听后唏嘘不已,要不是商兰秋说,他打死都不会相信南宫月夕对花朝竟然有那样的心思。平日里并看不出来什么,俩人甚至很少说话,就连南宫月夕看花朝的眼神,都觉察不出来,这就是他对他最大的保护吧。
李玄度放眼望去,众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是单独一人。层层花丛中,李玄度瞧见了在那朵开得最艳最好的花后面的两个人。
南宫月夕正微笑着拿着一朵花往花朝的头上插,花朝微微低着头,眼睛向上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心里不是没有南宫月夕的。
李玄度长叹一声,世事无常,造化弄人,进了宫对他们来说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殿下哥哥,莺时哥哥叫你过去一下。乌蜩走过来说道。
这就来!李玄度答应着,从石头上跳下来,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乌蜩摇摇头:这倒没说。
李玄度环顾了下四周:哎,火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