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正好有被褥,可以带来。
现在张厂长跟方大同正在扯皮,他并没有其他的工作,可以请一天假回靠山屯。
正思索着,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
李铁锤拉开门,看到一个中年汉子站在门外,脸上顿时浮现出喜色。
“赵师傅,你怎么来了?”
此人就是前机修厂的三级机修工赵守信。
此时赵守信手里拎了一瓶子散白酒。
“李科长,听说你调到我们厂里来了,我还怀疑听错名字了,没想到真是你啊。”
赵师傅上下打量李铁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几个月前,李铁锤还只是一个见习拖拉机手,每次见到他们这帮机修工,都得好烟孝敬。
这一眨眼的功夫,人家成了大科长,还分到了这么好的房子。
赵师傅在机修厂工作了十几年,至今还住在她媳妇儿学校分到的破房子里,一家五口人挤在十几平方的屋里。
拥挤一点倒也没事儿,关键是夫妻办事儿的时候,得躲着老人,逼着孩子,实在是麻烦。
“这是上级领导看得上咱。”
李铁锤接过酒,将赵师傅让进了屋里。
“我这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这有啥。”
赵师傅捡起两张报纸,摊在地上,从怀中取出一包花生米。
“李科长,我老赵这辈子没有佩服过人,唯独对你小子算是服气了。”
“赵师傅,看你说的是啥话,当年你对俺的照顾,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来,俺敬你一杯。”
从李铁锤的手里接过酒杯,赵师傅激动得一饮而尽。
“李科长...”
“喊俺铁锤,咱们两个是老朋友了。”
“铁锤...”
赵师傅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李铁锤也陪了两杯,几杯酒下肚,屋内的气氛顿时热烈了起来。
“赵师傅,俺看这修造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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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谁说不是呢。”
赵师傅此时喝得面红耳赤,摆起了龙门阵。
李爱国也得知了修造厂的现状。
修造厂的主要人员组成来自机修厂。
那些人中有很多人都围在胡副厂长身边。
新来的张厂长见此情形,大力拉拢外厂来的职工干部,打压胡副厂长,免得变成空头司令。
这也解释了后勤处刘主任面对张厂长的要求,为什么显得有些为难。
而张厂长之所以一定要把胡副厂长的屋子让给自己,恐怕也是为了给胡副厂长一个下马威。
果然。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
赵师傅喝得醉醺醺的离开了筒子楼。
刚走没两步,他媳妇儿从旁边走出来,拉着他的胳膊问道:“老赵,怎么样?”
“这李铁锤还真不赖,对我热情的很呐。”
“就这我让你来,你拉不下脸。”
他媳妇儿说道:“你是三级机修师傅,算是车间里的大师傅了,这么多年了,连个车间主任都没当上,就是没有根底。
这么好的关系,怎么不利用上呢!”
“是是是...只是铁锤也不是那种徇私的人。”赵师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咱又不想着占便宜,只要不被人欺负就好了。”他媳妇儿道。
“知道了。”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离开了修造厂。
筒子楼上,李铁锤目送他们离开,关上窗子,随后下楼找到张厂长请了一天假。
“你接到任职后还没回去啊?没事儿,我跟那个方工程师还得扯两天,你快去快回就可以了。”
张主任似乎取得不小的进展,整个人显得很兴奋,马上批了李铁锤的假。
夕阳西下,靠山屯里的社员正在田地里干活。
金色阳光洒在他们的额头上,倒影出金灿灿的色彩。
胡广志一边薅草,一边看着周有志问道:“老周,你确定李铁锤当上科长了?”
“这还有假吗?”周有志很随意的直起身,走到地头端起搪瓷缸子喝了口茶水,磕了磕鞋底坐在树荫下趁机休息一会。
要是在以前,他每次最多喝口水就得继续劳动,要不然会挨那些社员们的白眼。
现在不同了,他得了大奖状,有了光荣。
在公社里,光荣就是地位的象征。
周有志在公社里的地位拔高了一大截。
一连干了两三个小时的活儿,胡广志也累得直不起腰了,走过来,吧嗒嘴说道:“前两天铁锤跟俺还在一块玩呢,现在人家竟然成了领导,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隔壁的王婶举手说道:“我早就看这小子不一般,他小时后就知道往俺家铁锅里撒尿了。”
“......”
见到队长没有阻拦,那些社员们纷纷围了过来议论起来。
什么李铁锤生下来有异像——隔壁的大公鸡突然打鸣了。
胡广志听得皱眉头:“那时候刚好天亮,大公鸡能不打鸣吗?”
什么李铁锤屁股上有三颗黑痣。
胡广志扭头看看刘家小媳妇儿:“你偷看人家洗澡?”
刘家小媳妇儿缩缩头不吭声了。
有些人总是喜欢先靶子再射箭。
只要你成功了,那就有千万条理由来证实你必然能成功。
至于那些成功的人,早就被他们抛之脑后了。
比如张春艳。
此时就气得直翻白眼,
当初柳晏荷嫁给李铁锤的时候,她嘲笑人家嫁了一个老农民。
谁知道眨眼间,这老农民竟然变成城里的干部了。
“不可能,李铁锤肯定走了关系,张兴,你赶紧给上级写检举信。”张春艳拉着周兴的胳膊说道。
周兴没有理会她,继续锄地。
他早已接受了柳晏荷被李铁锤抢走的事实。
至于李铁锤当上城里的干部,周兴并不在意。
要不了多久,他就能离开这里回京城了。
一个小小的科长,压根看不到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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