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俊发泄过火气,抓过条毛巾擦擦手:“所有受影响的赌档,我照单赔给你们,现在全部给我滚!”
一句喝出,刚才开口向他讨要说法的大佬们全都灰头土脸起身,挤出笑容说一声‘俊哥再见’,低头匆匆离开。偌大的堂口,人数瞬间少了一半。
“俊哥,我让人做事,挂掉叶志明。”
苍蝇一走,剩下都是斧头俊的自己人,砵兰街靓妈第一个出声,脸上横肉凶狠。
斧头俊搓了把脸,冲靓妈露出笑容:“这件事里不单止叶志明一个,还有你那位戏院老板朋友翟远,顺便帮我搞定他喽?”
所有新闻里,全都是叶志明这位名义上的赌船老板站出来发声,翟远就像神隐一般。
以至于斧头俊冷静下来,才想起姓翟的肯定也参与其中。
靓妈毫不犹豫道:“冇问题,他不过是帮我拍了几部咸片而已,俊哥开口今晚就让他收皮。”
斧头俊深吸口气,闭上双眼想了想,冲靓妈摆摆手。
“电话!”
他伸出手,身边小弟立刻将大哥电话递上。
斧头俊直接拨通了翟远的号码。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方才被人接通。
听筒里传来翟远带着困意的声音:“你哪位?”
“我是黄俊。”斧头俊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赌船今早返航靠岸,有冇看新闻?”
“冇!昨晚睡得太迟,刚被你电话声吵醒。”翟远打个哈欠,旋即换了副热切口吻:“怎么样俊哥,是不是要分钱给我?”
电话那头,翟远身边立刻响起个女人的声音:“什么钱?多少钱?”
然后是翟远和女人的调笑声。
斧头俊脸色阴沉:“给你两个钟头,把所有荷官平平安安送回我的堂口,你和叶志明亲自过来向我斟茶认错,这件事我当做没有发生过。”
电话里翟远的声音清晰几分,像是从床上坐直身体。
他好奇问道:“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你说什么?俊哥你该不会是想赖账,连一成也不打算给我吧?”
斧头俊握着电话的指节微微泛白,长吐口气:“靓仔,你玩我啊?你玩不玩得起呀?”
听筒里沉默片刻,翟远带着笑意的声音再度响起,火力全开。
“挑!当然是玩你啦!斧头俊?俊你妈个头!忍你很久了傻狗,好好的一份赌船生意被你玩成现在这样,仲想拿走八成?我烧给你好不好?”
“你话我玩不起?最难搞定的荷官我现在都不缺,说起来还要多谢你呀契弟!够胆你今晚去码头炸沉自然选择号,否则过两日我们继续出海,我赚一百块,拿八十块出来买军火,看下边个玩不起!”
“另外通知你一声,你远哥我马上出发去罗湖口岸,身边一个保镖也没有,动我啊笨!”
翟远一通嘴炮输出,过足瘾之后直接挂断电话,连还嘴放狠话的机会也没留给斧头俊。
堂口里,其他人不知道电话里发生了什么。
但所有人都肉眼可见,看到斧头俊的脸色铁青一片。
“翟远在电话里说他要去罗湖口岸,以为跑路去内地就万事大吉?”
斧头俊强压火气平静说出半句话,终于克制不住,将电话狠狠摔在地上:“现在立刻散刀手出去,把翟远还有他家人全部刮出来,我要他冚家铲!”
…………
九龙塘,园别墅。
翟远挂断电话,擦了擦嘴边的唾沫,低声骂了句傻狗。
邓乐伶躺在他身边吃吃的笑:“谁打电话过来,被你骂的这般惨?”
翟远跳下床,将一身崭新的休闲服往身上套去:“新记的龙头斧头俊。”
邓乐伶瞬间瞪起眼,毕竟做过督察夫人,她对这个凶名早有耳闻,不无担忧道:“不会有麻烦吧?怎么惹到这种江湖人?”
翟远骂道:“扑街新记想吃掉我上亿的大生意,我在电话里已经很有涵养。”
邓乐伶一听上亿的生意,错愕两秒,立刻像条水蛇一样缠上来。
她抱着翟远的后背蹭来蹭去,说:“那他的确抵死,你不赶时间的话,我们再执翻剂?”
“等我赚到真金白银你再发姣啦!”翟远失笑道:“今晚去内地,在那边处理点小事,过完十一才能回来。”
邓乐伶嗯了一声,皱眉想了想,脸上突然露出明悟之色。
她喃喃道:“难怪你让我帮你联系他以前的差佬同事,新记如果敢搞你,岂不是……”
邓乐伶说的‘他’字,是他那位督察前夫,两人虽然早就恩断义绝,但她仍帮翟远联系到跟石督察共事过的同事。
翟远笑了下:“所以我现在就怕新记不搞我,那就太没有意思。”
邓乐伶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
半个小时后,号称不带保镖的翟远从九龙塘出来,车上已经坐了上官勇敢一行五人。
丰田皮卡直接开到西贡清水湾,银都机构有限公司楼下。
翟远给夏濛打了个电话,过不多时,四辆黑色的红旗牌轿车驶出车库。
紧接着,夏濛和几位有力人士穿着正装,相继出现在楼下。
“这边的事交给你们了,帮我保护好家人。”
翟远坐在车里,冲少林五祖交代两句。
上官勇敢看着几辆红旗轿车,愈发笃定翟远的身份,拍着胸口道:“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翟远低头笑笑,下车跟夏濛打声招呼。
与此同时。
新记的一辆面包车已经停在驶往罗湖口岸的必经之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