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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重生日记——元夜(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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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披肩用的是白獠自己的虎毛,穿上去巨暖无比。越凉本想婉拒,毕竟这东西上边沾有白獠的气味,穿了会膈应,然而他是一只没壳的玄兽,扛不住严寒,内心斗争许久还是接受了。

他原本穿的是龙鬃织成的袍子,现在外头再裹一件,整个人圆得好似一颗球。越凉特地把龙鬃的袍子穿在里面贴身,这样他身上就还是太炀的气味,感到很安心。

他成功被虎毛披肩收买,又解开了误会,态度自然缓和许多,客气地要再留白獠一段时间。

谁知对方却说:时间紧迫,我还得再往南去一趟,便不耽搁,先告辞了。

说罢,拎了行囊,也没管自己一瘸一拐的是否能走到南方,火急火燎就冲出客栈了。

越凉看得咂舌,有什么事能比命还重要?

太炀淡然自若,约莫也要找彩礼。

这句话一下子又让越凉想起一些陈年的烂谷子事儿,转向太炀,求证似地问:阿郎,当初我与你结契的时候,你是不是没给彩礼?

太炀:

越凉诚恳地说:虽说是我以战事吃紧为由不要彩礼,但你事后真的没有补上吗?

极北玄武城那么大,城中奇珍异宝无数,帝君居然就一直赊账了。

太炀道:从前想过补赎,可惜还未筹备完整天罚已至,无奈拖延至今。

越凉说:已经不求百轿大礼了,随便送什么都好嘛。我已经快忘记当初结契时候的热闹了。

他使出了绝杀,你现在用的剑,还是当年我送给你的。

太炀闷闷地说:知道了,去沪天城,孤会寻一份好的来。

越凉耍赖得逞,当即连声应下,想着到沪天之后可以坑他一笔。

这几天他吃得有点多,导致他们路费不足,太炀已经不让他管钱了。

很生气,越凉愤愤地想。

不过到沪天后肯定有很多好东西吃,到时候再以彩礼为借口要挟阿郎付账即可。前世的彩礼算什么,钱又算什么,只有吃才是真谛。

.

两天后,一行人终于要启赶赴沪天。

启程的前一天有青鸟飞来报信,说玄武族的矿山出了点问题,需要舜苍回去处理,舜苍于是将请函留给越凉,自己和传信的青鸟一起,暂且先回去了。

青鸟带来了藏离的话,问东秦什么时候回家。

东秦想了想,对青鸟说:你回去答复上神,殿下和帝君需人照应,且我亦收到请函,不好弗白虎族面子。待沪天招亲盛会结束后,我便回去。

报信的青鸟飞走后,他的心却一直平静不下来。

分明可以不去的,他也没必要去,藏离明显更需要他,自己不该在这个时候离开的。

但不知怎的,他直觉自己必须要找到一个突破口,能让他真正撬开藏离的防备,或许沪天城可以。

第75章越凉和越皓

鹿神森林里,藏离独自坐在水边沉思,身边拥簇青鸟。

须臾,远方传来动静,他这才回神,伸出手,让传信归来的青鸟落在手背上。

青鸟张嘴鸣啼,一段温和的神语混在清亮的鸟声里,传出声来。

待沪天盛会结束后,我便回去。

照顾好自己,莫再同自己置气。

藏离轻轻叹了口气,挥挥手,命青鸟离开,继续盯着水面出神。

他正靠在一张懒人榻上,是东秦走之前赶时间做好的,身量正合适,看得出颇为用心。

东秦甚至帮他把榻搬到水边,近来大地回春,虽仍料峭却已隐隐可见生机,湖面上冰雪消融,光景甚好。

水里的鱼儿浮出来找果子吃,他每天就守在水边,手里提了珠玉似的小野果串,一颗颗择下来投入水中,百无聊赖地喂鱼。

传信归来的青鸟落在一旁的青石上,过了一会儿,又壮起胆,扑扑翅膀飞到了藏离的鹿角上。许久,见他没有驱赶自己,便逐渐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在鹿角上蹲伏好。

藏离忽然闷闷地开口道:你说,他这么急着跑去沪天,是不是心里仍存着远离之意?

我不明白,他若当真一点情分也不留,却为何待我那么好?他说着,眸色忽然黯淡几分,犹豫着喃喃道,还是说,他对所有的人,都这般善良呢?

青鸟歪着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好壮着胆子,啄了啄他的耳朵。藏离抖抖耳,立刻又想起自己如今正顶着一个丑陋的鹿头,这也难怪东秦不喜欢自己了。于是烦闷地挥挥手,好吵,你自己一边儿玩去,莫打搅我。

青鸟们扑棱棱飞走了,留下发脾气的鹿神,独自面对一泓湖水浮想翩翩。

.

五日后,越凉一行顺利到达了沪天。

这座传说中的神城已经颇具规模了,看着同前世人族的古城有些相似,但因极西产黄铜不产黑铁,故而广泛使用的硬材都是黄铜。

荒漠上生长着一处处草滩,在月亮形的淡水湖边有一座巨大的城邦,箭楼高三十余丈,直插云霄,黄铜包木的厚重城门上雕刻两只巨虎,一弓身撅臀,蓄势待发;一垂首静坐,威仪卓然。城门洞前排着长长的队伍,无论飞禽走兽都得从城门入城。

越凉前世一直到死前都没有过像这样老百姓排队的经历,此时初见,不由得感到新奇,伸长了脖子向前张望。

嗬,大荒已经有这么多活人了!

有不少熟悉的神族,都是在前世的混战中见过的,看样子当年各族祖神都使出全力,拼命把本族血脉保留了下来。

越凉见到麒麟,见到一群穿着黑袍子的巫妖,甚至还看见了两只化为人形的朱雀,从对方的装束上猜测南边也发展得不错。

他们三人从北边一路风尘仆仆赶过来,没有坐骑亦无侍从,穿着简陋残破,仿佛是生在荒原里的野人,路过的人有不少盯着他们看。

越凉自我感觉良好,他穿得很暖,衣服的质量也十分耐揍,便觉得没有什么,也就任人看了。到终于要进城时,拿了请函给门口的白虎侍卫,那侍卫一看,朝他伸手,文牒呢?

什么文牒?没有文牒。越凉很懵,只有请函。

那侍卫就颇不客气地说:拿着请函必须有传令官带领才能进入,没有文牒,不让进城。

这下子,三人皆是一头雾水,东秦说:白虎族派了请函却又未附文牒,约莫是猜极北偏远,我们不会来,只做个表面样子罢了。也就他家业大,这才敢吊人胃口。

后边还有很多人,守城侍卫不由分说就将三人轰至一边,越凉气不过想上前同他们理论,被东秦劝住了,只得在一旁愤愤不平。

太炀正坐在一截横木上,把木头坐出了君椅的气势,眼见着越凉来回踱步,神情苦恼,便和蔼地征求意见,阿凉想进城里玩儿,孤把这城门轰开了可好?

那可不行,总不能来到别人地盘上的第一天就打架。

越凉细细思考一番,决定混入城去。

城门共有三个入口,最左边那个专辟作运货通道,有许多牛马骆驼拉着的车。车上载有货物,因怕风吹日晒故而盖了皮子遮掩,钻进去完全不会被发现。

太炀好歹当过两世帝君,听闻此计大为反感,孤怎能藏于货车之中。

哎,你就想,前世咱们偷袭人族的粮草营,不也是趴在车底下进去的,还沾了一身污油。越凉兴冲冲地说,一面开始计划起来,目光锁定几辆宽敞的驼车。

这种驼车似是沪天专有的运货车,有进有出,形制统一,越凉挑了一架宽敞的,趁人不备掀开篷布,半强迫半哄劝地把太炀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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