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都是什么?
随即,心跳加快,热意涌上头,一下子把脸烧得滚烫,耳根臊得通红。
夷伏啪一声合上了书,胸膛剧烈地起伏,呼吸急促,直愣愣盯着面前的书。
这下他可不敢再小瞧这本丑东西了。
小狸被他连夜召唤来。
小狸!你给我看的都是什么!夷伏又羞又恼,恨不能从没看过那本书。
小狸揉着惺忪的睡眼,竖起一根手指,嘘道,这就是人族的秘术呀哎!你先别急着发火,听我慢慢说嘛。
你回想一下,书上的两位主人公,是否从陌生到相熟,逐渐不可分割?她问。
夷伏认真回想一番,艰难地点了点头。
小狸又说,这就对了,你先按着前半部分来,但凡能做到这话本子女角儿的一半,你就成了。
那后面这些夷伏用手指掐了掐,捏出书册大概四分之三的厚度,皱着眉,艰涩地问,这些,呃,房中术?
小狸说:那是教你如何拴牢他的。雄兽都是愚蠢的动物,只消稍稍给予甜头,你就能把他吃死。
夷伏慌张地将书全都退还给小狸,不行不行,这些术我不能学。
小狸生气地叉起了腰,我也没叫你一夕间学透呀!感情是循序渐进的事儿,总得先把头开了?
你连头都还没开呢,你什么心思,终辰现在根本不知道,你要如何博他欢心?
夷伏犹豫了。
他最终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先尝试书册开始的部分。
总得先改变和辰儿的关系吧。
此后十余日,小狸一有空就往他们的小屋跑,给夷伏出主意。
夷伏将菜谱都换了,不再一味顺着终辰的口味,转而添进几道补灵的菜肴。
玄武体寒,终辰这段时间修炼本就在紧要关头,宜适当进补,调和寒气。
只是那几道菜肴都是辣味,终辰并不喜吃辣。
小狸却觉得无伤大雅,言金贵如终辰这般的嫡殿下,一定什么都尝过了,偶尔让他尝尝他不爱吃的,反而才能凸显出特别。
且用意是为他好,亦能体现用心。
夷伏恍然大悟。
他顺便又换下了自己那千年不变的白毛虎纹短袄,改穿榕林城里神子们追捧的锦袍长衫,坠玉挂香。
小狸评价道:你这样穿,竟也有几分潇洒风流了。
夷伏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锦袍,没有刀袋,手上也没戴护腕,总感觉轻飘飘的。
他不自信地问小狸,这样穿,真能让辰儿觉得我不一样了吗?
肯定能,你现在非常英俊。小狸站远了点,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颇为满意,非常好。你现在若是出门去,会有一大群妖族小姑娘跟着你。
夷伏平日里习惯束箭袖,着勾头软靴,衣裤边缘都是绒毛,领口更有一圈厚实的本体毛领,腰间带着刀,一副随时要打斗的模样。
换了身装扮,还有点拘谨。
小狸说,等等,你耳朵上那枚环,换成玉的比较好。
为什么?
哎,君子温润如玉嘛。
她垫直了脚也只到夷伏的胸口,够不着。
夷伏便顺从地弯下腰,低头,给小狸抓到他的虎耳朵。
好了吗,小狸?
还没,稍等怎么有血,我是不是弄疼你了?小狸望见原先那枚金环取下来的瞬间,耳朵的豁口里渗出血,不由得忧心,天啊,夷伏,对不起。
夷伏抖抖耳朵,宽慰道,没关系,不疼的。可能是因从小戴着,金环长进肉里了。
小狸满怀歉意道,太对不起了,我帮你吹吹吧。
她轻轻地吹了几口气,又揉揉耳朵。老虎的耳朵软软的,绒毛细腻,脆弱又可爱,扑棱时发出噗、噗的轻声。大概是老虎身上最柔软的部位。
两人折腾完了,直起身,这才察觉到面前几步远处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双双被吓了一跳。
终辰长衫的下摆卷起,塞在腰间,锦靴上沾染尘埃,手上还拎着一个包袱,风尘仆仆的。
他定定站在那里,神情复杂。
随后,他望着夷伏慌张无措的脸,眼神逐渐冷下来。
小狸亦吓了一跳,她和终辰完全不认识,心里本就存着几分畏惧。
再一看终辰现下的脸色,联想方才她和夷伏在做的事,脑袋里瞬间了然。
找了个借口,与终辰礼貌招呼几句,便火速开溜。
开玩笑呢,夷伏说不定同终辰随便解释两句就平安无事了。
她可万万不行,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赶紧跑路吧。
不过,看这位殿下的脸色,怎么不像夷伏自己说的那般只是朋友毫无感觉呢?
小狸没顾得上细想,一溜烟跑了。
留下相互对视的二人。
夷伏又惊又喜,结巴着问,辰儿,你怎么回来了?
终辰问,你们在做什么?
我想换换耳朵上的环,这枚有些小了。夷伏摊开手,给终辰看他掌心的金环。
金环上还遗留着一丝血迹,终辰略微眯起眼,又抬头看了看夷伏的耳朵,默默点头。
去拿点药擦上。终辰说着,越过夷伏,径自往屋里走去。表情看不出喜怒。
夷伏紧紧跟在他身侧,不是说得去三个月么?怎么提早回来了,我还掰着指头数呢。
终辰顿住脚,扭头,皱着眉问,怎么,你不希望我回来?
夷伏一愣,随后连连摆手,话语里压抑着激动道,哪里的话!你提早回来,我可太开心了。
等着,今夜给你弄一顿大餐吃!
嗐,你回来得太突然了,我都没来得及准备。
他一边叨叨着,飞快跑进屋里取来一条长布带,给自己打好襻膊,钻到厨灶旁忙活起来。
终辰进了屋,发现屋子里比自己初离开时冷很多,不由得又是皱眉。
夷伏已经兴奋地捣鼓起锅碗,叮咚哐响,顾不上其他事。终辰只好自己拨亮炉火。
在炉膛里翻找几下,终辰发现柴灰少得不像话,便随口问,你在家里都不用炉子么?
啊?我其实没感觉到有多冷。夷伏在匆忙间回了一下头,反问道,辰儿,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终辰漫不经心地说,你随便做就行。
说完,他简单收拾一番,脱掉外袍,随意放在一旁,坐到椅子上,整个人深深陷进椅子里,闭上眼睛休息,神情疲惫。
片刻后,他睁开眼,盯着夷伏辛勤的背影出神。
月余不见,笨老虎换了一件月绸锦袍,还懂得佩香了。
有点意思。
终辰手托着腮,目光从夷伏的肩头,沿印在布料上的背部轮廓线条游走,逐渐落在精干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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