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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这份盒饭(快穿)——日耕黄梁(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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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禾来的那日正巧被客栈中的人撞见,前后脚的工夫,消息不胫而走,乌家担着责任,正是最早知晓的那一批。

我们家的少爷啊。几个小丫鬟聚在小屋里绣花的绣花,剥果的剥果,悄默儿叽叽喳喳地谈八卦,还以为谁也不知道

今儿去奉茶,不过是盏跟平常一般无二的茶,好像还对我笑了下。

做梦呢,昨晚上桂树前赏月,是少爷特意喊住我,让我去添灯笼的。

赏月要什么灯,你在做梦吧。少爷就算瞎了眼,也瞧不上咱们这样的啊。

唉,倒也是。咱们少爷,风姿无双,才华横溢。

先生之前怎么夸来着,孝悌忠信,懂节知礼。

还有呢,绝顶聪明,最擅丹青。

一人问:咦,那幅画,你们都瞧见了吗?

其余人皆摇头答:没有。

什么样的画?又一声音响起。

屋内最先挑起话头的丫鬟神情很自然地吐露道:仙人踏月,里面那名戴着面具的仙君,跟住在府中的那位很像呢。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那声音继续问,音色语调像是带了一种奇特的力量,听了让人忍不住想要道尽事实,毫无隐瞒。

丫鬟垂低了头,有些不好意思,书房里的画是我在洒扫书廊时不经意看见的,宿在府中的那位仙君,我也

弗禾偏过头,终于认出她是那天在院外被管事训斥了的侍女。

他也不再多留,似云雾一般的身影从窗外渐渐淡去,余留下的几个女孩子继续小声嬉笑,谈天说地。

弗禾想要造访乌栾的书房,未免重蹈覆辙,只得光明正大地进,脚踏实地地来。

他找东西极有技巧,手轻轻一抬,房中所有的箱笼柜格全部打开,里面装了什么摆了什么,一览无余。

弗禾一一看过去,只可惜没能找到想找的东西。

他拢起袖角,正待再查,背后的壁帘发出咔哒一响,很轻的一声。

弗禾转身走过去,手指撩起,笑了。

墙上安置了精巧的机关,大概是不小心被触动到,一副与人身等长的大幅画卷从高挂的壁缝中缓缓展垂而下,直至尾端接触地面。

弗禾抬起眼眸,望着画像,不免怔愣。

他摘下面具,化于手掌,画内与画外的人物便如镜像般交相呼应,一致的幽瞳,一致的弯唇。

所有物件归于原位,弗禾负着手,笑意直到来了乌栾跟前也没散尽。

一句话把正望着水中倒影出神的人惊醒。

小公子,赏花赏月,是不是得再来点茶,画技这么好,记性真不错啊。

乌栾略显单薄的身形先是顿住,而后一下子转过脸来,面朝着弗禾的是一双微微放大的瞳孔,我不需要茶,你怎么、怎么把面具摘了?

因为嫌碍事。扰乱一池秋水的始作俑者蹭到少年身边坐下,全然不顾对方飞快染红的面色,并死不要脸地凑过去,展示了一番尚算自得的姿色。

先给你验验呗。年纪是大了些,但还成,不很显老。修仙的嘛,一个个都驻颜有术,不必多忧。他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就是再过十年,我也等得。

乌栾听得前半句时眼睛就不知道要往哪里看了,两手抓着膝盖,坐着颇局促,想要站起来。

弗禾随他去,还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嘟囔着:羞什么,讨道侣的事,能是该羞的事吗。

好一会儿,乌栾已经历过变声的嗓子才略哑地问:你看了我的画?

看了,惟妙惟肖。最擅丹青,名副其实。该夸则夸,不好意思啊,擅自看了你的画,是要送我的吗?

说是不好意思,脸上却无半分惭愧之色。

少年乌栾的眉毛轻轻皱着,快速瞥了他一眼,摇头,不是。没想过送人。

那是要做什么?弗禾若有所悟,难道是要自己留着吗?

对于这句话,乌栾意外地没有否认。

少年人背部挺拔如青松,眉眼深刻似画,站在几步开外,深深地望过来。

弗禾就呆在原地,与之无言对视,片刻后唇齿轻阖,慢道:我似乎还没有说过,我叫弗禾。

弗禾乌栾把这两个字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对。这是我的名字。他多余地补了一句,一直是这个名字。

少年乌栾大概有些茫然,我从出生起,也没有改过名。

弗禾哭笑不得,觉得自己撒了癔症,不用管。我年纪大了,总爱胡言乱语的。

乌栾又看了他一会儿,转过了身。

月色沉静,花露满园。

等到弗禾以为面前的人要化作雕像时,少年乌栾终于说出了一句代表着十足决心的话,我不想把那幅画送给你。

弗禾愣了愣,失笑道:那就不送好了,我也不会强要。

弗禾。乌栾唤他。

嗯。真是久违的感觉。坚毅染血的面庞似犹在侧,弗禾的声音有些不易察觉地颤抖,怎么?

你是修士,可以活好多好多载,可我只是一个凡人。凡人,能与修士成双吗?

少年的忧愁苦恼化为言语,道尽惶惑。

弗禾站起身,静静走到乌栾的身后,又听他用一种很认真的口吻继续说:家中存有许多古籍,记载了从古至今凡人修仙的故事。但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没有成功。我可能永远只是一个凡人,逃脱不开生老病死。

弗禾不爱仗着自己本事大随意监探恋人的行踪,此刻才知,原来这些天乌栾也不全是躲着他,而是看书去了。

瞧瞧,这可怜见儿的黑眼圈。

如果仙魔之体还修不了仙,那全天下也别出什么仙人了。全是草包跳大神。

他想了想,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凡间与仙国存在壁膜,凡人修仙不是没有成功例,只是他们不想你们个个都知道这事呢?

这句反问,令乌栾眉间的纹路加深,仙国怎会?

有什么不会的。弗禾轻描淡写道,那里的人贪嗔痴怒一样情绪不缺,只是稍稍多了些神通而已,又能高贵到哪里去。而且,即使是修士,也会经历生老病死。

乌栾转过头,脸上的神情带着越来越多的困惑。

弗禾挑眉,把手伸了过去,带你去看看修真界的样子,如何?

半晌。乌栾将手虚虚握住他的腕子,点头。

弗禾看着他笑了笑,要出远门。

那你等我一下。乌栾说完,松开弗禾,匆匆忙给父亲留下了一封信,又从屋内取出一只黑色的长匣。

弗禾多看了那匣子一眼,拂了拂袖子,两人便从原地离开。

他当然不会为了证明修士也会死而特意跑去仙国杀一个给乌栾看,而是去了岭河,先除一波邪祟再说。

听白眉道人说近来这里一派乱象,造福是其中一件好处,遇上仙国之人则是另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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