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那这是!
滚滚滚!我看你就是想讹钱想疯了!
一众旅客不客气地把他们赶出了民宿的大门。
你快点把我带上去。宁栀的头埋在简悄的肩膀上,没有人能看清楚她的表情,她压低了声音,快点快点!我忍不住要笑场了,声线要控制不住了。
演技不错。简悄用气音回答她,那个胖子脸都绿了。
那他的表情一定很好看。宁栀的语气里有点遗憾,我都没看到,为了演好这场戏,我真是付出太多了。
你那分明就是临时起意。
不,我这叫足智多谋,处变不惊。
等热心的旅客把那对看不清情况的母子赶出民宿之后,就看到刚刚那个女孩子躲在一个男孩怀里,不出声,只是轻微的发着抖,看起来被吓坏了。
没事了没事了。旅客们纷纷安慰她。
谢谢。他们听到宁栀小小的道谢声,非常感谢大家的帮助。
我先把她带上去休息一会儿。简悄笑着对周围的旅客表示了一番感谢,耽误大家的时间了,真是不好意思。
众人表示理解。
等两个人回到房间时,宁栀从简悄的怀里蹦出来,笑得在床上直打滚。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梗我可以笑到考场结束。她坐在床上,擦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故意捏着嗓子说话,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啊~
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呢?
宁栀简直戏精附体,她比了个兰花指点了点简悄的肩膀:你读过书,我便考一考~
茴香豆的茴字,怎样写的?简悄面无表情地接过她的话茬,不多不多,多乎哉!
你都把我要说的说完了,我说什么?
宁栀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边,脚一晃一晃的:
那个李大宝的表情,你给我形容一下呗!
对于丑人,细看是一种残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鹅。宁栀简直笑出了鹅叫,这就是传说中不自知的东西,照了镜子也没有用吗?
做了人类想成仙,生在了地上想上天。简悄说,美死他算了。
宁栀把自己蓝色的背包扒拉到怀里,从里面摸出一本比砖头还厚的宪/法:嗨呀,别这么说嘛~如果有下次,我就用这个敲他,让他感受一下法律的无上威力!
我从来都不打人的,我都是和别人好声好气的讲道理。宁栀将宪/法在手里转了个圈,法律的光辉会感化一切顽固的文盲,作为一名法学生,我义不容辞,要为这项伟大的事业做出奉献和牺牲!
你高兴就好。
不说这个了。宁栀像条毛毛虫一样向前拱了拱,你找到什么线索没?
线索倒是没找到。不过有一张照片挺有趣的。简悄拿出摄像机,调到那家奇怪的店铺,你看看它像什么?
土砖墙面,茅草屋顶,石头做的大门上是青苔和蜘蛛网。
宁栀愣了一下:
我第一眼看上去,像个放大的坟堆。
简悄沉默。
因为他第一眼也是这么想的。
宁栀拿着摄像机翻来覆去的看:
真的,越看越像。
再想想明天的行程,我总觉得不太妙。她忧心忡忡地说,明天有当地的居民带我们去看凤眼村特有的景观凤凰泣血,这名字一听就很不吉利啊!
凤凰泣血,凤眼村。简悄的手肘搁在桌子上,真是线索险中求。
对啊。宁栀连连点头,吓得我都饿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到吃午饭的时间了,走吧走吧!
话题跳跃得猝不及防。
宁栀一边拉开门一边小声说:
演戏也是很耗费体力的!
她率先走出门,在一楼拐角处被吓了一跳,喊到一半的啊被她咽回了喉咙里。
任谁突然被一双混浊的眼睛静距离盯着,都会忍不住尖叫出声吧。
吓到宁栀的老人皮肤干瘪,头发花白,脸上的神情阴恻恻的,穿着深色的衣服,整个人大半躲在阴影里,和阴影几乎融为一体,显得更加吓人。
她说话的声音也是又沙又哑:
你一个赔钱货,怎么能和男人争呢?
宁栀皱了皱眉,躲开那个老人快戳到她脸上的手指:国家现在都是男女平等,什么叫赔钱货,会不会讲话!
我们女人就应该三从四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洗衣做饭带孩子,这才是女人应该有的本分。
醒醒吧。宁栀露出一个很无语的笑容,这都什么年代了,大清早亡了。
大清都亡了,怎么封建思想还这么顽固?
简悄跟在宁栀后面,也看见了这个老人。
这个老人转头看着他,露出一个古怪的,让人不舒服的笑容:有时候有些女人,是惯不得的,一娇惯心都野了,就成骚狐狸了。
她话里有话,分明就是指桑骂槐。
简悄皱起了眉头。
这个老人,除了更加苍老以外,和他梦里的那个老人一模一样。
宁栀差点没忍住当场表演一个手撕神经病:那您一定是道行最深的狐狸,隔着十万八千里都能闻到味的那种。
这不,我就站您对面,熏得我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宁栀露出佩服的神色,还是您厉害。
论嘴炮,她就没怕过谁。
不知廉耻。那个老人恶狠狠地盯着她,恨不得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
对,您说得对。宁栀点头,形容您自己真是太贴切了,但是再准确一点,应该是不知廉耻,脑壳有包,封建糟粕,哐当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