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充盈的感觉驱散他的疲惫,腿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正在愈合,手背上刚冒出来的尸斑也褪去。
除了过于苍白和消瘦,他看起来已经和活人没有什么区别。
沈韩杨觉得有些神奇。
过几天我会教你一些简单的咒术,在练习的过程中,你的身体会逐渐适应你死去的灵魂,也能让你的身体坚持的更久。
听到邹喻的话,沈韩杨觉得既开心又有那么点小失落。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强大的能力。
可是身体坚持的越久,他就越没有借口去和邹喻
他抬眼看着邹喻弧度优美柔软湿润的薄唇,已然把自己白天反省将邹喻欺负的太过的事抛到了脑后。
邹喻避开他的视线,打算上车离开,好像今天只是为了复原他的身体而来。
沈韩杨快步走过去,将手撑在车上,挡住邹喻要进去的身体。
邹喻回头看着他,眼里带着疑惑。
沈韩杨呐呐了好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就是不想让邹喻就这么离开。
直到邹喻有些不耐,沈韩杨才想起一件事。
我昨天晚上看到了一个雾气,和李衣梅身上的有些像,但又不同。
邹喻动作一顿,抬眸看着他,眼里竟带上了一丝锐利。
在哪?
沈韩杨一愣,没想到邹喻的反应这么大。
但这也从侧面表示,那抹雾气不简单。
我追上去它就不见了,但今天上面发生了一些事,我怀疑它藏在那个叫小其的年轻人身体里,总之,他的反应很奇怪。
小其原先只是有些顽劣和逆反,可看他今天的样子,那副阴邪凶恶的面孔,就像个即将暴动的杀,人犯。
小其?
房东的儿子,一个无所事事的年轻人。
我想见见他。
只不过这不是邹喻想见就能见到。
小其从昨晚跑出去后,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
房东太太急得报了警。
可无论是他常去的网吧还是聚众斗殴的巷子,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回想起昨夜见到的那个笑容和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雾气,沈韩杨的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看到的那抹黑雾是什么。
面对他的询问,邹喻没有给他正面的回答。
等解决这件事,我再告诉你。
沈韩杨有种隐隐的感觉。
好像邹喻会出现在这个城市,就是为了那抹雾。
只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小其本人。
连着搜寻了一天,也没有找到小其,他也不曾回家。
房东太太急得快哭瞎了眼睛,房东也是一脸凝重,只不过脸上更多的是怒气。
跑了就不要回来了,就当我没有他这个儿子!
你怎么这么说,小其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你不要他,我要他!
就是因为你的溺爱,才把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沈韩杨被房东夫妇吵的头疼。
看着邹喻站在狭窄破旧的走廊里,总觉得一身贵气的他和这里格格不入。
他想让邹喻去自己的房里坐坐,但又想到随地乱丢的内裤和袜子,他又沉默下来。
这时,一个高大的男人低着头往楼上走。
靠在走廊外面的邹喻眼眸微动,伸手拦住对方。
高大的男人错开身子,想要避开邹喻。
谁料到邹喻直接抓住对方的肩膀,不容置疑的看着他。
沈韩杨一惊,连忙走出去。
他认得对方,就是那个和小其争吵过同住在四楼的男人。
放开。
男人不耐的挣动,却无法撼动邹喻的手。
你见过他。
邹喻淡淡的出声。
沈韩杨愣了一下。
见谁?
他想起来,小其!
听到外面的动静,还在哭泣的房东太太立马跑出来,抓住男人健硕的手臂,有些着急的问:你见过小其是吗,他在哪。
男人甩开房东太太的手,这时,所有人才看见他手上的血迹。
房东太太腿一软,脑子里瞬间就出现了各种不好的画面。
邹喻能清晰的看到男人身上散去的一抹黑雾。
正是他想要找的东西。
可普通人的肉眼看不见。
再联想到他手上的血迹,一个可怕的猜想就浮现在脑中。
你把小其怎么了,是不是你把他带走的!
房东太太死死的抓住对方,一双眼睛泛上了血丝。
我没有!
男人有些不耐,再次甩开房东太太。
可被邹喻钳制的他动弹不得,只好被拦在走廊中间。
有听到动静的人纷纷探头出来看,看到男人手上的血迹,都以为他对小其做了什么。
眼见着各种不可理喻的讨论在各个人的口中流传,沈韩杨拧着眉,低声喝道: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乱说话。
他甚至听到有人在猜想小其是不是已经被男人打死在外面。
这种足以将人毁了的谣言,哪怕只是一句笑话,沈韩杨也觉得十分不舒服。
邹喻抬头看了他一眼,将男人往外面扯。
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