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朝日川一时看起来心情很好,和气地和摩可拿打了招呼。
显然这个晴天娃娃挂在这是出乎主人的预料的,四月一日大踏步上前头疼地把摩可拿取了下来,扔出门外叫他去叫人倒茶,才和朝日川一时面对面地坐在松软的垫子上。他们之间的态度一向不像是店家和客人,而是十分熟络的朋友。
四月一日坐下后感知了一下:没看到那位总是和你形影不离的滑头鬼,难道是偷偷瞒着他过来的?
朝日川一时无奈道:这倒没有,我告诉他了,然后不准他跟过来而已。
好吧。四月一日露出过嫌麻烦的表情,然后闭上眼睛,敛了所有的情绪。
那么你这次的愿望是什么?他直视面前的鬼。
朝日川一时成为鬼的时间太长,自身的一切都与鬼这个概念相连,如果想要再次打开通道,那么他第一件事就是需要拿回自己的血鬼术。
这不是喝下奴良陆生的血就能施展出来的术,而是一个持续性的,必须不断维持的术。
但是七年前的交易至今,作为交换商品的结缘与力量并不是完好无缺毫无变动的,更别说朝日川一时的遗忘牵扯到了许多人类对于妖怪世界的认知,安倍晴明复生的阴谋。
现在的情形,很难说鬼舞辻无惨和安倍晴明谁先动手,如果鬼舞辻无惨趁着他们进入怪谈的时候踩中了产屋敷以自己为引的陷阱,那么他们就要做好对安倍晴明背后偷袭的防范。
如果安倍晴明先动手,鬼舞辻无惨也绝对会从黑暗中突然伸出他的爪子,对付一切令他不快的敌人。
战场和敌人的划分尽量还是猎鬼人对付鬼,奴良组的妖怪对付京都的妖怪,异世界的安倍晴明不一定能成为天助,因为世界与世界的联系有太多无法猜测的东西,但他绝对能成为攻破金发裸男的一个关键性人物。
所以怎么样都需要先通知到另一个世界的安倍晴明才行。
朝日川一时心知自己不能取回也无法取回当初交付出的全部代价,所以退而求其次。
我不需要取回记忆和结缘,这样产生的影响应该不大。我只是想知道,如果只是天平微微晃动一下的话,那么我们是否有足够的时间在流言复返之前打败安倍晴明,至少杀了圆潮,削弱流言的威力。
我想要取回的是绘之呼吸的一型。
其他血鬼术可以借用滑头鬼的血来短暂地使用,唯独这一型不行。
那是连通了数任妖绘师的信物,是建立世界与世界之间桥梁的根本。
交易达成之后,朝日川一时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发现除了部分记忆被增添了一些细节,变得完善多了,情绪和心境上的变化似乎不是特别明显。
他把这个意外告诉给四月一日,结果对方又告诉他:这些东西是会慢慢恢复的,至于恢复到哪个程度就不好说了,祝你能在最好的状态下解决完一切事情。
得到祝福,朝日川一时心中一暖:放心,代价可是再给你打工十年呢,我们会努力赢下来的!
两个世界的桥梁应该怎么建立,现在的朝日川一时只是知道了理论,还是没有确切记起当初的自己是怎么实际办到的。
光是将以津真天送入通道就花费了姑获鸟一干式神的大量血液,且其中还有因为以津真天的名字具备了较大的传播度,以及她本就是原本世界的妖怪。
安倍晴明的名声虽然更广,但这个世界已然有一个安倍晴明,即便人类世界有足够的谎言,但妖怪的世界都知道他的真实面目,这个认知基数太大,是无法撼动的。
所以朝日川一时觉得让另一个安倍晴明来到这个世界不太实际,可以的话反而是希望他派出奴良陆生提到过的那些强力的式神过来帮忙。
朝日川一时要做的,就是在确认以津真天回到原本的世界后,和那位安倍晴明取得联系,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建立一个稳固的通道送他的式神们过来。
然而这一环任务,在他沉睡恢复的这一天一夜里,被产屋敷耀哉给承包了。
色泽浅淡,还没有明确线条与图案的画卷上散发着淡淡的白光,像是在与人交谈一般,浮现出了一行字。
【初始之鬼,为了消灭这样棘手的存在,辛苦了。】
鬼舞辻无惨的死亡已经传遍了鬼杀队,远在浮世绘町的产屋敷耀哉是在没有任何人的通报下第一个得知这个消息的。
大口吐血后,在桃花妖紧张地帮助下,暌违已久的顺畅与明快之感萦绕在他的身边,蔓延了产屋敷一族一千多年的诅咒,终于在他的身上消散了。
他喜极而泣,看着京都的方向,眼神又渐渐坚定了起来。
这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能在还活着的时候见证这个夙愿的达成,是我的幸运。
产屋敷耀哉说道:不过,新的敌人接踵而至,人类却没有办法做到太多的事情。
产屋敷耀哉叹息,然后又像是不经意地,微笑地问道:以津真天小姐是否已经告诉您这个敌人的状况?
【】
【我有一个办法。】
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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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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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晴明:谢邀,听说了,当初就想打死另一个自己
第172章
朝日川一时这次没敢睡久。
埋藏在潜意识里的危机感就是最好的闹钟,他醒过来的时候,右眼的视线还是模糊的,爬起身,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很精致的和式里,榻榻米和矮桌的料子都出乎意料的好,结实的障子门外是呼呼的狂风声。
奴良组的妖怪们向来不会太在意住所的精致,就连本宅都大多是古拙朴实的东西,看来这里大概率应该是花开院阴阳师的地盘。在他的记忆里,这个阴阳师世家虽然在能力上远没有安倍晴明直系御门院厉害,但社会关系和政治面貌都不错,这也是他们在御门院的压力下仍得以在京都有一席之地的原因。
朝日川一时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右半边的皮肤是干瘪而焦黑的,虽然感觉不到太多疼痛,但他还是随便找了块布披在了头上免得吓到人,然后才拉开门。
京都的天空中已经呈现出了一种奇异的景色,像是龙卷风袭来的前夕,除了那些接连天地的妖气细柱外,以二条城天守阁为中心的天空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云霾像是海浪一般翻涌,红色的雷电依旧在期间闪烁穿梭。
那是极致的妖力所引发的异象。
朝日川一时不禁皱起眉,他想尽快知道现在的形势。
你醒了。
一个冷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朝日川一时回头。
愈史郎?
白衬衫黑头发的少年肩膀上趴着一只猫,对他的疑问句有些不满:我出现在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吧,这里是你那只妖怪和莫名其妙的阴阳师的地盘,无限城里活下来的人都被安置在这间宅邸里治疗,有术式禁止鬼和妖怪离开京都,就算鬼只剩下我们两个,我也没办法离开这里。
虽然都是受到珠世夫人的帮助转化成的鬼,但愈史郎和朝日川一时的关系其实很一般。
在朝日川一时眼里愈史郎是对珠世夫人十分诚挚且忠心的,而且对方当初很不满珠世夫人救下他,但是看到他没打算一起离开而是留在浅草,也就没什么意见。
倒是珠世经常会借助愈史郎的目隐之术给鬼杀队传递信息。
珠世夫人离开了,愈史郎身边的氛围更加沉静,朝日川一时想了想还是避开了珠世夫人的话题,直接问其他人都去哪了,柱们伤势怎么样。
愈史郎告诉他:这一带都是花开院家的地盘,街对面就是那些阴阳师商议的地方,猎鬼人们的死伤太多了,炭治郎他们还有柱到没事,最多缺胳膊少腿的。
朝日川:这还叫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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