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溪呆愣的片刻,周渡吮着沈溪唇瓣的舌尖,稍稍一挑便撬开了他的牙关,强势探入他的唇缝间,探寻着里面的柔软和甘甜。
沈溪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脑中一片空白,就连感知也凭空消失了,只剩下唇舌纠缠中的那点陌生的、温热的、黏腻的酥麻感。
不同于沈溪那蜻蜓点水似的亲吻,周渡的吻更霸道更强势更热烈。
霸道得让沈溪忘忘乎所以,强势得让沈溪不敢分神,热烈得让沈溪只有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追逐上周渡主动凑过来的那一抹柔软。
只是他哪里是周渡的对手,逐渐就感觉有些力不从力,不仅呼吸急促起来,就连身体也跟着发软起来。
双腿像是踩在软绵绵的云端上一般,软软的柔柔的落不到实处。
周渡很快就发现怀中的人儿开始瘫软起来,只有紧紧搂住他,才不至于让他滑到地上去。
他的舌尖从沈溪的唇中剥离出来,用唇瓣轻轻磨蹭着沈溪的唇瓣,挑着眼尾看着怀中这个,眼睛紧闭呼吸短促混似个溺水者的人,轻笑道:乖乖,这才叫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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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下山
一直以来,周渡都将自己封闭在自我的世界里,他害怕走出来,他害怕世界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
所以他把自己情绪也封得死死的,不敢渗透出一丝一毫,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就该如一块冷冰冰的石头不可以带有任何感情,即使有心动和欲\望的时候,也该死死地压制着,不要去玷污别人,也不要去恶心别人。
因为他打从心里就没把自己看得太干净过,总认为自己是一种肮脏又臭不可闻的污秽,哪怕是对别人心动一下就都像是在侮辱人,更别说是对人产生欲\望。
沈溪宛如一个小太阳,明媚而又纯粹,他大大方方捧着自己的心向他走来的时候,他喜不喜欢?
喜欢。
喜欢得不得了。
可他不敢去接受,也不敢去触碰,甚至都不敢将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太久。
他怕时间一久他会弄脏他的小太阳,因此他把自己那些龌龊的、腌臜的心思藏得死死的,任由他的小太阳为所欲为,他连动一下的心思都不敢有。
他甚至无数次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在心里反复憎恶自己,他问自己为什么要有这样出生,但凡他再干净一点,他就可以在他的小太阳向他奔过来的时候,一把接住,而不是举着厚厚的盾牌将他严严实实给挡住。
可昨晚他的小太阳对他说,他不觉得他脏,甚至让他走出来,让光照在他身上,让光净化他。
这是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他以为老鼠只配生活在黑暗里,却忘了老鼠也是可以见光的,他害怕污染光,却忘了,光照耀整个大地,它无所畏惧,怎么会被他这样一只小小的老鼠污染。
所以他开始尝试与过去的自己和解,他也开始渐渐放下自己筑起的心墙,一步一步走向光芒。
所以他可以不用再压抑自己情绪和欲\望,只要他的小太阳不嫌弃他,他也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给予他该有的反应。
周渡拇指轻轻揩过沈溪被他吮吸得发红的唇瓣,替他抹去残留在上面的银丝,微微勾了勾唇角。
初步品尝到阳光的滋味,很美好。
比他想象中的滋味还要美好得多。
这样的美好他品尝过一遍,就再也不想再拱手让人了,他希望这份美好可以一直独属于他一人,他希望他的小太阳永远都是他一个人的小太阳,他希望他小太阳身上的那份光一辈子都只照耀在他身上。
沈溪本来都快从云端上落下来了,谁知道周渡的一声乖乖,不仅没有让他落下来,直接把他送到了九霄云外。
小喜鹊彻底关不住了,它直接从胸膛里蹦了出来,连带着他的整个身子都像是被掏空一般,全身瘫软地向下滑去。
周渡眼疾手快地抱住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沈溪打着颤缓缓开启眼睑,不见周渡脸上有丝毫慌乱,甚至连一丝羞涩都未曾捕捉到,而他自己此时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此刻他的脸色有多红,脸上有多慌乱。
明明是他先主动的,却叫周渡反过来弄成这样,实在是太丢人了!
沈溪咬咬唇,抓住周渡胳膊上的衣服,踏着发软的腿,挣扎着从周渡的怀里站起来,伸出指尖戳了戳周渡的肩膀,懊恼道:你坏。
好,我坏,周渡应着,偏头去看被他们遗忘在一旁的花椒,又问道,花椒还要吗?
沈溪又气又急:要!
嗯,给你摘。周渡将沈溪安置到狼皮上坐好,抽身去一旁给沈溪摘了满满一布包的花椒。
由于两人在山里耽搁了会,走得又是最远的那条道,出山的时候时辰也不早了。
柳树村还是他们上山时那样,村里好几家都在忙发丧,整个村子都陷在氛围当中,还没靠近就让人觉得压抑得紧。
原本打算在村里找个农户家住宿一晚的周渡立马打消了这个想法,与沈溪商议道:在村里租辆牛车回镇上找个客栈歇息吧。
沈溪自然没有异议,两人在山里待了几日,周渡又收了伤,且两人为了轻装出行都没有带换洗的衣裳,此刻身上看上去狼狈极了,他巴不得回镇上找个可以沐浴的地方,换上干干净净的衣裳。
周渡和沈溪带着十几张狼皮踏进柳树村租牛车的时候,本也没想太多。
可从他们手上的狼皮和身上的狼狈来看,不难猜出两人是从山里走出来的。
顿时村里正在发丧的人家全都跑了出来,柳树村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整个村里好几十户人家,而这些人家因为常年左邻右舍的打交道早已处成如家人般的关系。
一家发丧整个人村都要去祭奠,这好几家发丧的人家里面就包涵了整个村子的人,呼啦啦地一下子跑出来还颇为壮观。
一位年长的老者走在最前面,他瞥了眼两人手上的狼皮,上前问道:两位后生,这狼皮是你们在山上打来的?
嗯。周渡在外人面前仍旧一如既往的冷淡。
沈溪比周渡健谈,他主动说话道:是的,伯伯,我们是从县里来帮柳树村剿狼的,刚从山里出来,想在村里租辆牛车回镇上去交任务,不知道村里谁有牛车,能否载我们一程。
沈溪说了一堆,谁知道老者听到前面一句,后面的话他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兴高采烈地道:来剿狼的,那这些狼就是你们剿的了,太好了,这下咱们村可以安宁了,那些被无辜咬死的娃子也可以安息了!
他这一声吆喝,引得那些原本只是观望的人一下子全都冲过来,围着周渡沈溪两人手中的狼皮看个不停。
忽然一个人像是发现什么奇迹一样,指着狼皮上的一道伤疤惊讶道:哎呀,这头狼不是把余根家咬死的那条狼吗,这个疤正是我拿烧火棍烫的。
人群中有不少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随即就有人附和道:对对对,我当时就在一旁,看着他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