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下,沈溪的脸从头顶涨红到脖子梗,他紧张地望了望人来人往的周围,心中懊恼,周渡怎么可以在大街上说这个,万叫人给听去了怎么办!
周渡见沈溪紧张兮兮地去张望人群,微微勾了勾唇角,沈溪当初为了跟他在起那可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他以为他胆子大到没边了,原来他也会羞涩啊。
沈溪张望回来触及周渡带点戏谑的眼眸,哼了声,不甘心地说道:谁勾引你了,我们明明就是两情相悦的!
好,两情相悦。周渡也不反驳他,拉着他的手,问道,所以我的小夫郎心情好些了,可以去逛街了吗?
被周渡这么搅和,沈溪心中的愧疚感,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开开心心地拉着周渡去逛街:好。我要去买糖葫芦,上次小舅舅说想吃糖葫芦,结果买了口都没有吃。
周渡听罢不觉莞尔,沈溪总觉得他自己不懂事,其实他才是最懂事的那个,细心记得所有人的喜好,无微不至地照顾大家,如帘沁着糖的春雨,润物细无声时,总能让人心口甜。
两人在镇上逛了会,买了许多东西,正好要过年了,沈溪顺便也备起了过年所需的年货,载着被塞得满满当当的马车,打道返回桃源村。
即将过年这股子风气,就像是会传染般,从安阳镇路返回桃源村,路上所见到的人,脸上都泛起股过年好的笑意。
让从县城路奔波回来,本该人困马乏的他们竟然点都不觉得累,反而个个精神奕奕的,点都看不出是出了趟远门回来的人。
越靠近桃源村,众人越是兴奋。
尤其是沈溪,他路止不住地掀车帘看看还有多久到。
周渡见他又有掀车帘的举动,止住他道:会儿就到了,你不要再掀了,手不酸吗?
沈溪嘿嘿笑道:我就是想知道,我们家的房子修好没。
这路上,沈溪没问百遍也有八十遍了,周渡知道他是盼着房子修好了好成婚,只得遍又遍地回他道:修好了,放心吧。
周渡说完,又朝马车的角看去,沈溪只是对即将到家的兴奋,然而沈暮整个人就紧张住了。
他这十年来直单身居住在桃源村,从未有过任何婚配的念头,桃源村的村民们也是知道他心如止水的,也直没有人给他说亲。
现在出趟县城回家,直接就带了个男人回家,这消息旦在村里传开,不亚于炸村,这会他正个人缩在马车里,想怎么应对朝夕相处十年的左邻右舍,把秦毅个人扔在马车外守着他。
周渡看着这大小,神情各异的两人,颇觉好笑。
不管沈暮再怎么紧张,桃源村终于还是抵达了,秦毅在县里的时候,就删减了不少人手,只带了十多个护卫抵达桃源村,但这么多人骑着马踏进桃源村,还是让桃源村的村民们为之震。
以为村里又出什么大事了,纷纷从家里跑出来看热闹,更有甚者被坐在马背上的护卫们给吓到,以为来劫匪了,从家里拿出菜刀锄头的想要抵抗。
最后还是陈青山出面吼道:就我们村那三瓜两枣的收入,还不抵人家匹马的钱,这劫匪是穷成什么样了才看得起我们这点家当,还不快把家什都收起来。
听到陈青山的声音,周渡和沈溪从马车上走下去,向他打招呼:陈村长。
陈青山看到周渡和沈溪,就放松地笑了:原来是你们回来了啊,那我就放心了。
说罢,指着秦毅行人问道:这是?
沈溪没见沈暮从马车里出来,知道他家小舅舅还在不好意思,主动替他解释道:这是我家小舅舅的夫
他话还没有说完,秦毅就上前打断了他:我是来找沈大夫看病的,顺便在村里住下些时日,修身养息,往后多有叨扰了。
秦毅身上带着股上位者的威严,说的是客气话,但却给人股子命令的味道。
陈青山只是个小小的村长,触及到他身上的威严感,以及他周围带着的十几个彪悍护卫,也知道这不是自己得罪得起的人物,笑了笑道:什么叨扰不叨扰,我们村偏远是偏远了点,胜在清静,沈大夫又医术高明,是再适合养病不过的地方,几位想住多久住多久,把身体养好才是根本。
秦毅淡淡颔首:多谢。
沈溪奇怪地看了看秦毅,秦毅又看了看直躲在马车里不出来的沈暮,冲沈溪无奈地摇摇头。
沈溪见他自己都不在乎,他便也就不多嘴再说些什么,有人问起,律用这是我小舅舅的病人来堵村民们的嘴。
有陈青山跟村民们解释,周渡他们也省了许多事,直接连人带着马车回到村尾沈家。
沈家还如他们走时那般干干净净的,院子里片落叶都没有,看来沈溪他们离开后,李鱼的娘李素有很认真地在帮他们看守。
在沈家院子旁边,还起了栋与沈家样式大差不差的新房子,沈溪看到这座崭新的房子,眼睛就是亮,拉着周渡道:周渡,快看,我们的家。
不用沈溪拉他,周渡已经看到坐落在沈家院子旁边的新房子,仔细打量了下它的外观,发觉他与自己想象中的样,没有丁点错误后,放心下来。
看来陈青山也有精心在帮他们照料。
正想着陈青山,陈青山解决完村民,就来到周渡面前,笑呵呵地对他们说道房子早些天就建好了,我媳妇还特意给你收拾过,现在里面干干净净的,你带着你的家什就可以入住,要不进去看看?
周渡没有拒绝的理由,点头道:好。
周渡带着沈溪去看新房子,在马车里支着耳朵听了路,没见秦毅与村民说清他们的关系,提心吊胆了路的颗心,放心下来,慢慢从马车探出身来,跳下马车。
秦毅担心他,想过去搀扶他下,沈暮见不少认识的村民都看着他,只得拒绝了秦毅的好心,秦毅悻悻然收回手,颇觉失落。
沈暮在几位村民的注视下,有点儿不自在地带了秦毅回到了自己家。
陈青山果然尽职尽责,周渡交代他的事,他每件都办得丝不苟,周渡和沈溪将新房外面的每个角落都检查了遍,没有丝不妥,这才推来门进到屋里逐查看。
由于周渡这房子是请木匠做的,他们在修房子的时候,周渡也顺便拜托了他们将房里的应家具做全。
因此周渡和沈溪踏进这新房子,屋里股天然木头的香味就散发出来,全是屋里摆放着的家具散发出来的味道。
不呛鼻也不难闻,周渡习惯了下,便带着沈溪走了进去,他这房子修来,只有他和沈溪两个居住,也没修得太大,除卧房外,只有两间侧房,其余的就是客厅、厨房、水房、库房了。
其他房间都不常住人,安置的家具也不多,沈溪自己也学过点木工活,检查这些家具游刃有余。
看过遍,没发现什么问题后,最后才进入到卧房里去。
只他刚推来卧房的门,眼睛立马就瞪了起来,嘴里惊呼了声:天啊。
周渡还以为他遇到什么事了,赶紧走过去,问他道:怎么了?
沈溪指着卧房里张差不多快占据半个房间的木床,抬眼疑惑地问周渡道:这床是你让给做的?
周渡没有任何犹豫地点了点头,而后看见他眼里的难以置信,问他道: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