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说他冷血冷情。
这沈逸烬也不否认。
除了病发时和工作以外,他对待其他人或事物都没有任何情绪和想法。
——他的心理报告上?的确是这样显示的。
但现在,沈逸烬很确定自己没有发病。
也没有任何工作相关的烦恼。
却又能明显感觉到,一种可以被称之为愤怒的情感在胸腔里蔓延。
……或许不止是愤怒。
曾经的他丝毫都不介意被那个弟弟弄坏玩具、书本,无所谓对方在自己面前炫耀他有母亲,甚至是明目张胆地抢夺父亲的喜爱。
不是他喜欢那个弟弟,也不是在纵容。
只是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但现在……
“景寻。”
他重重地唤了一声,抚摸着青年的手指缓缓向下,几根指节修长的手指在对方颀长的脖颈上?徘徊流连片刻后,便完全覆盖,仿佛一个用力,就可以轻易将它掐断。
可即便如此,青年仍旧丝毫防备都没有,只一味眨着眼睛盯着他看。
似乎被摸得痒了,青年还笑了出来。
下一瞬,他甚至没心没肺地握住了沈逸烬的那只手,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在浴室的灯光下杳杳生辉,景寻歪头问:“要一起洗吗?”
“……”
问完,青年的脸迅速变得红扑扑的,明明已经喝醉了,他却仍知道埋下了自己脸,小鸵鸟一样不让人看出他面上的羞涩和赧然。
沈逸烬将这熟悉的一切看在眼里,眉头不由稍稍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