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他作为外来客,收到了一些街坊的好奇询问。大家不能理解为什么我总是要在十二点的夜里去那条巷子,又为什么放着条件更好的房子不租,跑到青壮劳动力出走、老人小孩扎堆、治安混乱的洪街。
裴山解释说,在等一个人。大家都笑,傻子啊,谁会来这种小地方等一个人。
第二年,大多数人已经熟悉了裴山。在街坊嘴里,裴山行踪诡异,穿着奇怪,喜欢像女人一样,拿红色的东西涂嘴巴和眼睛。他们鄙夷,不屑。
第三年,裴山断断续续受到很多男人的骚扰,不知道是谁,把他做心理咨询的记录公开了。那里面有他对性向和记忆的苦恼。有小孩子长大了,胆子也变大,会在无人问津的夜里让他难堪。而邻居们知道后,会说,和离那个三号楼的人远一点,他不但脑子不好,私生活也乱得可以。
而唐立言,明明只认识他几天,此时却顶着将近四十度的高温,折腾了一大圈,就为了,送他一个道歉。
想到这,裴山不禁笑了笑。
不是,你怎么还笑呢?唐立言正色起来。
唐立言在一旁等了老半天,没等到当事人表态,反倒看见裴山笑得挺温柔。
这有什么好笑的?还笑得这么会心,合着被编排、被骚扰是个值得开心的事儿呗?
唐立言觉得自己大热天费这么番力气都喂了狗,气急败坏地把黄毛推到一边,行了行了,快点儿的!是男人就麻溜点!
说完,没什么好气,朝裴山抬了抬下巴,还有你,别打算跟我整什么以德报怨哪。
裴山立刻听出他语气的转变,很快猜到了原因,赶忙摇摇头。
谢谢你,唐警官。裴山说,事实上,我倒也没有那么宽敞的心胸。
等黄毛怯缩着往后靠了靠,裴山才上前走了一步,冷笑着说:其实每次跟着我的人是谁,我都记得的。上次救你是出于本能,但这并不代表我因为一次事故就可以冰释前嫌。相反,之前我苦于一个人,身单力薄、空口无凭,既然现在唐警官在
裴山顿了顿,那就麻烦唐警官给作个证,也麻烦你,对着外头,跟我道个歉。
蔡寻死死把着门框,梗着脖子,不是,凭什么要我道歉?我说错了吗,你不就是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就算有的事儿我没看见,你也肯定干过
裴山冷笑了一声,比如?
你他妈天天穿成那样,大晚上在我们面前逛游,不是想被x难道是拿洪街当红毯啊!多逛几遍能给你蚂蚁森林加能量?
裴山皱眉,向唐立言求助,蚂蚁森林是什么?
唐立言哭笑不得,拿包怼了蔡寻一下,你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有事儿说事儿别扯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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