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山说着锁上了门,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回答,于是往时沛的方向转了装,看到他正站在门外,黑着一张脸,牙齿咬得咯吱响。
怎么了?裴山一边问,一边顺着时沛的眼神方向,往玻璃门上看
比早上那会还要瘆人的红色,从门框顶部一直流到底,顺着门缝溢出来。
在这一大块触目惊心的痕迹旁边,刷子的笔触也很明显。扭曲幼稚的字体铺满了门面。
三儿走后门变态被人捅烂了爬床
裴山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些词。
说不生气是假的。裴山不自觉捏紧了拳头,指节被按得咯吱发白。
深吸一口气,裴山这才平复好呼吸。然而大口喘气时,仍能听到那些窃窃私语那些指名道姓的、语焉不详的、指桑骂槐的,小声嘀咕。
他原是不在意这些的。毕竟,众口铄金,找不到根源。
可这会裴山突然不想忍了,从未如此厌烦过一件事。这一刻他甚至想,就这么撕破脸也挺好的。要等的人都等到了,何必要忍。
裴山往后退了几步,一字不差的把那些侮辱的词语印在眼睛里,才转过身,冲着熙熙攘攘的大街说:所以,没有一个人看到肇事者,对吗?
人群里本像蜜蜂似的,嗡嗡谈了好久,这句一出,便安静了下来。
没有人理他。
虽然这个书店给菜市场带去许多八卦谈资,但,也只是谈资罢了。没有人会管这八卦的前因后果是什么。有个靶子,就够了。
时沛在一旁看不下去,骂骂咧咧冲人群走过去,被裴山拉住了。
这条街没有监控。裴山说,我去问问对面那家店吧。
等裴山走到时,店老板给了他一个友善的笑,然后反手关上了店门。
裴山被突如其来的气流弄懵了,在店门口站了好久,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硬生生挤出一个苦笑。
回到书店,裴山像换了一个人,茫然地坐在沙发上。
时沛不敢去打扰,只能从洗手台提了桶清水,倒点唐立言带来的清洗剂。
抹布啪地一下被扔进水里。
不用忙了。裴山突然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机器似的,带点沙沙的尾音,擦了估计明天还有。
时沛把手在水里和弄了两下,山山,你到底得罪谁了?
我不知道。
那为什么突然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