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现在很类似,却狼狈很多。
衣服被扯得稀烂,只能一边捂着胸口一边跑,跌跌撞撞摔了很多次。右脸高高肿起,左眼有长长的伤口,一直在滴着血。
裴山是在下楼的路上遇见她。
那时候,裴山刚来雁城没多久,看到一个伤成这样的女人立刻就慌了。女人一个劲儿求他,说自己被丈夫施暴,人就在后面追着,邻居都劝她回去,但她很害怕回去就被打死。
裴山远远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挨家挨户问着什么,嘴上还带着很礼貌的笑。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女人一边发抖,一边掏出一张身份证,我唯一带出来的就是这个,贴身拿着的,你不信可以拿走,求求你了,我不想被打死
眼看男人就要往这边看,裴山赶紧转身把她带进家。直到门锁好,女人都是颤抖着的,一个劲儿地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椅子上。裴山想给她的眼睛简单处理处理,都被一阵剧烈的应激反应挡了回去。
我帮你报警。裴山说,你的伤有点严重,得去医院。
后来裴山为了避嫌,留她在客厅呆了会,自己进了偏屋。但仍能听到她断断续续的哭声。
直到晚上,裴山估摸着男人已经离开了,才敢把她带出去,送到医院,还帮她联系了妇联。
后来的事情,裴山其实也没太去关注。在他的印象里,治好伤,又报了警,接下来按道理该走的是离婚程序。他一个陌生人,着实帮不上忙。
但人们看他的眼神,好像也从那时候开始变得更加古怪了。传言从爬床变成了男女不忌。反正,几乎人人都看过裴山的家里每晚有男男女女出没。
而现在的裴山,想想看那时情况,苦笑着摇了摇头。
说真的,如果是今天才遇到你,我可能会选个聪明点的法子。裴山说。
郑姐斜睨着他,什么法子?没有法子。这个地方,就这样。
后来你去哪了?我没你联系方式,一直没得空去问。
拉倒吧,裴老板,我的出名程度不比你小。女人冷笑,学着别人阴阳怪气的语气,郑采云嘛,狐狸精啊,谁不知道她就会耍男人?家里放着好老公不要,天天闹着离婚正经女人,谁会因为被扇两个巴掌就离婚啊?
裴山很少去人群聚集的地方,也只对自己的名字比较敏感,所以,真的没听说过这些,为什么这么讲?
郑采云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酒,我开歌厅的哇,抛头露面不要丑的职业,还是二婚。我老公,开厂子赚大钱的。虽然也是二婚,但他是男的嘛。大家看我都羡慕死了喔。
说完恶狠狠地走了一口酒,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祝羡慕我的人都跟他结婚,然后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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