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他看见了枕边人。
裴山穿着长衫,被绑在椅子上,而自己也衣衫褴褛地被束缚着。两个人隔着一扇门,四周的摆设分明是刑牢,很是吓人。
小山?
唐立言不知为何觉得上不来气,手紧紧抓着床单,想要醒来,却动弹不得,只能直直躺着,任胸口的憋闷感压着他,脑子里却仍在放映着那些镜头。
好冷,又好疼。
可翻不了身,也够不到腿脚。
这个梦又长又痛苦,以至于他满身都是汗。到后来他知道这不是真的,却就是怎么也睁不开眼,只能挣扎着看自己的身上挨了一下又一下
砰地一声,唐立言猛然惊醒。
立言?还好吗?耳边是裴山焦急的喊声。闹钟也叮铃铃响了很久。
唐立言喘着粗气,接过纸,擦了擦汗。
做噩梦了?
不算吧,不知道咋了。唐立言摇摇头,想跟裴山描述一下那个奇怪的画面,一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不知道?怎么了,你出了好多汗啊。
我好像看到你了。唐立言出神着说。
裴山的脸刷地一下白了,但唐立言还沉浸在这个奇怪的梦里,挠挠头问:现在几点?我好像该上班了。
六、六点十五。裴山的声音都不稳了,急着追问,立言,你梦里什么感觉?
我也不知道。这个梦好像跟你无关,但我就是记得自己在梦中一遍遍提醒,说一定要来找你。唐立言挠挠头,大家都说梦是被作为短时甚至是瞬时记忆存储的,很快就会全部忘记。
他的声音很痛苦,像要向裴山求证什么,又像跟自己在做一场博弈,在忘记之前,我得找你。
裴山深吸一口气,尽可能平稳住自己的声音,立言,你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唐立言顿了顿,就是觉得很奇怪,太奇怪了。
裴山一开口又是浓郁的颤音,只好又缓了缓,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抑或是恐惧这一刻的到来。连孟婆都不敢把前世的恩怨卷进这一世,他裴山又发过狠誓,不能再次把唐立言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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