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总,我现在明白为什么立言宁愿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都不愿意呆在你身边了。裴山把头发撩到耳后,露出严肃而镇定的眼睛,你到现在还是觉得,钱和人脉可以买到特权、甚至人命,对么?
你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为什么不敢?裴山被气笑了,身子往后靠了靠,刘海被撩到脑后,我实在是没想到,经过厉老师的事情后,你非但不懊悔,还接着诋毁他,甚至在这么多年后,仍旧用你那一套思维去解决一切麻烦。
厉峰?这个名字明显踩中了管立庚的痛脚,让他猛然拍桌,谁跟你说的?唐立言那小子?原先一直端着的形象突然泄了气,一面之词,也就那傻小子相信!他以为厉峰是什么好东西?
管总!裴山很少有地发了火,精巧的鼻翼因为气愤微微翕张,死者为大,你还是少说两句。
管立庚气得松了松领带,总而言之,你不答应,是吧?
裴山摇摇头,无奈地说:你对自己的弟弟能不能有点信心?他行得正、站得直,毒品这条根本不可能成立;至于打人,事出有因,但如果真的要受惩罚,他也肯定不希望以违规的方式逃过去。
管立庚不屑地挑起眉,说到底,你还是嫌砝码不够!再加个你们话剧的配套宣发,够不够?
见没人回答,管立庚还以为是诱惑奏效,接着说:我跟文旅局和剧院都有合作,如果你答应,我可以让你们变成今年市里的首推。
谢谢,不必了。裴山板着脸说。
不必?呵,现在回本了?管立庚嗤笑一声,我刚看过票务网站,空座还有一大片吧?上座率不好,你那个合伙人是不是要血本无归啊?到时候,这剧的巡演还能继续么?
裴山早就不想再纠缠下去,冷笑着摇摇头,然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说:管总,你总是对一切都很没信心。无论是对你亲弟弟、对这个市场,还是对人性。
说着,他起身准备走,被管立庚叫住了。
这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企业家,此时也缓缓站起来,你既然这么有信心,不如看看你那个合伙人的情况在说话?
裴山的心陡然被捏紧了,他警觉地转过身,什么意思?
看来你还真不太管资金方面的事情管立庚微笑道,时导可能不知道咱们之间的渊源。《长夏》的最大的投资方,是我的子公司。
裴山深吸了一口气,手扶住了桌角,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