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通讯后,郑河将电话摔回桌,对陈天鹤说:这个计海贪心不足!如果不是看在他过往几年的履历,我早叫人教训他!
陈天鹤倒是淡定:有才华又能被钱控制才是最好的棋子。
郑河不解:鸿芯如日中天,革芯项目迟早崩塌,我们只要等蓝河科技破产重组再接手,那台光刻机不迟早属于我们。
蓝河破产,资产不属于他们但技术掌控在他们手里。陈天鹤盯着鱼缸里三四条约一米来长的青龙鱼,轻声说:我不止要他们的光刻机,还要他们的技术。
郑河:蓝河的技术团队比得上我们专门从台积电、尼康挖过来的技术人才?
陈天鹤瞟他一眼:能被我们挖过来的人才都是技术不上不下的那一批,真正的高尖技术人才你根本接触不到。
郑河讪讪闭嘴。
陈天鹤当然知道开出三倍、五倍薪水挖来的技术人才不值这个价格,但谁让华国技术人才匮乏?谁让欧美技术封锁太严密?
而他原本只想从中捞钱,却没想到曹市委的半导体工程宏伟至此,让他从中见到更为庞大的利益。
郑河,你知道国家每年进口多少芯片?
不太清楚。
进口额3千亿美元!同比增长33%!全球芯片市场,华国独占52%,随着未来的科技化普及,华国芯片进口额只多不少,全球芯片市场只增不减。这么暴利的行业,我们为什么不能握在自己手里?
郑河震惊:陈董,您意思是?
陈天鹤:鸿芯必须成为津市半导体产业链的核心!
郑河喃喃自语:可是光凭我们根本造不出光刻机。
陈天鹤:我们造不出,美国佬、日本佬造得出来,他们有技术,我们有钱!还有一个半导体基金会,资本家对华封锁技术,本质是为了垄断,赚更多钱,如果让华国的硅谷成为美国佬或日本佬的第二个硅谷,难保没人心动。
郑河:可这不是卖国吗?
眼见陈天鹤满脑子都是未来一手创建的辉煌的半导体帝国,不知为何,剩下的话,郑河没有说出来。
第60章星晓[07]新材料:石墨烯。
计海的所作所为都在陈惊璆的算计之下,盛明安有张群芳教授的鼎力相助,带着蓝河科技成功抱上光机所和光电所这些大腿。
至于华芯国际、紫光集团等,交由陈惊璆和林成建去拿下,这是时间问题,他们此刻倒也不是很急切。
陈惊璆和盛明安还是学生,多数时间通过视频会议领导蓝河科技。盛明安只是顾问还好,只需要及时解决技术问题和技术交流就好,陈惊璆则不同。
虽有林成建和叶柄替他分担不少工作,但有些事情还是得陈惊璆亲自去处理,所以他每周都得全国到处飞,有时还得出国。
要不是年轻身体强壮,任谁这么高压工作下,早就受不了了。
这天,津市公安局拘留所门口,剃光头的陈青琉满脸胡渣的走出来,仰头看了看天,整个人气质阴沉得可怕。
公安:手机拿回去,出去后改头换面好好做人。
陈青琉厌恶公安的唠叨,接过手机便转身大步向后走,手机里有一条陈天鹤发来的短信,说他已经派人去接他回家。
路边一棵大树下停着辆轿车,陈青琉没看什么牌子,车门拉开坐了进去,头也不抬的说:开车。去蓝河科技。
他拨通某些狐朋狗友的电话:想要三十万吗?喊几个弟兄,去我发给你们的地址,到了地方别费事,直接给我砸了!
电话挂断,陈青琉冷笑,改头换面好好做人?怎么把陈惊璆送去精神病院就是他不做人?的确,是他做的不好。
他当初就不该费劲送陈惊璆进疗养院,他该直接废了他!
反正陈天鹤会保他,早知道不如一早弄死陈惊璆!
陈青琉思想阴暗,没发现轿车开到越来越偏僻的地方,等他发觉的时候,轿车已经停在荒无人烟的地方。
为什么停车?你是谁?我警告你,最好继续开车!否则我让你在津市混不下去!陈青琉怒吼。
司机黑衣兜帽和黑色棉口罩,打开车门到后车厢盖拿了一根铁棍,打开后车门,将陈青琉拽下来。
陈青琉意识到不对,服软说道:你是谁?或者是谁让你来的?陈惊璆?是他!一定是陈惊璆!他给你多少钱,我三倍、五倍给你!
司机笑了声,陈青琉努力辨别这声音却怎么也听不出来,急得额头渗出冷汗,猛地抓起身下一把土扬了上去,转身就跑,不过一瞬小腿处传来剧痛,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陈青琉,你真不长教训。
!陈青琉瞳孔紧缩:陈惊璆?!
陈惊璆修长的食指勾住口罩向下拉,露出那张深邃白皙的脸:记性也差。你怎么以为关你十天半个月,我就会消气?他笑:我可是,一个锱铢必较的小人。
陈青琉向后爬,陈惊璆高高举起铁棍重重落下,骨裂的清脆响声和着惨叫响彻整个偏僻的空地。
陈惊璆微笑着,毫不犹豫亲手打断陈青琉的两条腿,最后拿起陈青琉的手机回拨短信电话:陈青琉在郊外,定位开启,速度快点,说不定还能治好腿。
陈天鹤嚯一声站起:陈惊璆?你做了什么?
话音刚落,另一个电话打进来,是他派去接陈青琉出狱的司机电话:陈董,没见到陈少。
陈天鹤闭上眼,手在颤抖:陈惊璆,你够狠。
子不教父之过。陈惊璆奇怪的哼笑了一声,随即说道:回去后好好教陈青琉,让他安分点,别来招惹我,下次不只是两条腿。还有,疗养院的事,我没那么快忘记。
好!很好!陈天鹤明白这是陈惊璆在宣战的意思,这个一向被他憎恨和厌恶的耻辱,居然有一天会对他露出獠牙!
但要论起实力,他还太嫩了。
陈惊璆挂断电话,手机扔回陈青琉的胸口,单膝蹲下来,手肘搭在膝盖上,铁棍猛地插进陈青琉耳朵旁边的土壤,摘下领带缠在拳头上,然后对准陈青琉的脸便是一拳又一拳的发泄。
像一个极残酷的暴君,铁血冷酷的掠夺仇敌的生命力。
直至陈青琉牙齿掉了七八颗,满嘴鲜血,陈惊璆才起身,浑身轻松的往回走。
将车开离山道,陈惊璆拨通一个电话,听着那头盛明安清冷的声音,狂热嗜血的情绪得以平复,转化为另一种肮脏的亢奋。
盛明安陈惊璆眯起眼,声音沙哑,把车拐进山脚下一个停车的位置。额头靠在方向盘,闭上了眼睛,同盛明安说:你能对我说些好话吗?
话筒那头的盛明安陷入诡异的沉默,良久后才说:陈惊璆,你喝酒还是发烧了?
陈惊璆:他轻笑,撒谎:喝酒了。
科大同步辐射实验室里进行实操的盛明安抬头看了眼进度,暂时不需要随时看数据,于是拿起圆珠笔在执勤表十分钟间隙处画了一个。
出实验室,盛明安在门口说:你想听什么?
陈惊璆: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话筒紧贴耳朵,陈惊璆的嗓音颇为清朗,刻意压低了又好像带着一点鼻音的醇厚,震得盛明安耳朵有点痒。
系统:【宿主,检测到陈惊璆没有喝酒,他现在很清醒。】
系统还说:【陈惊璆在津市郊区,打断了陈青琉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