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没开蒙!”沈尧急了,这可是男人的尊严,他在老师眼里怎么就处.男了!“我早就、我早就开蒙了!”
这话说的没什么底气,是因为沈尧脑海里忽然又闪过了傅明衍,于是底气一下就泄了——他怎么敢让老师知道自己那点儿事儿,张庭山听他叫过傅明衍“叔叔”,饶是他万般不要脸,在老师面前他也不敢胡说八道这些事儿。
“哼。”张庭山发出无情的嘲讽,“我可没说你那方面。我是说你的感情。”
沈尧一愣,没听懂。
“你没谈过恋爱吧?”张庭山忽然一副江湖老算卦先生的样子,瞥了沈尧一眼。
沈尧不知道老师在问什么,下意识点点头。
“那不就对了。爱和情,不是一回事,你懂了情,不懂爱,还是白搭。你还小,慢慢就懂了。”张庭山从屁兜里摸出半包烟,神秘莫测地点上,有些劣质的烟气里有他略显落寞的脸,这种烟味道不好,价格也便宜,可张庭山就是喜欢。
沈尧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他看着张庭山落寞吸烟的样子,对他口中的“爱”似乎有点了朦胧的概念。
那会是什么感觉?会像张庭山一样,一辈子只吸那一种劣质香烟,一辈子只回忆那一个人?
那难道不会觉得束缚,觉得痛苦,觉得不自由吗?
张庭山的艺术生涯……会不会就是因为感情才混成这样的?
“老师……”沈尧突然道,“我有事儿求你。”他跨坐在板凳上,把手臂和下巴放在椅背上,张庭山“嗯”了一声,瞥了他一眼让他说话。
“给傅明衍画的单子是不是快完了?”
“你怎么知道?你小子——”
“哎呀您先别管我怎么知道,我就问一句话,您当不当这个电影的美术顾问?”沈尧眉飞色舞,神神秘秘,好像机会近在眼前。
“……你跟傅明衍到底是什么亲戚?”张庭山上下打量沈尧,沈尧和傅明衍倒也不算很像,但要说气质,倒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相似,是血缘?还是远房姻亲?
“这可是好机会,老师,你当这个美术顾问,出了名不就能当院长了?”沈尧声音很是蛊惑。
“我才不当什么狗屁院长,谁爱当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