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两人同寝室,那时唐因辞就不喜多穿,说是有种束缚感。
宋凛本以为他是因这老毛病才发的烧,却不曾想问完后,唐因辞原本病态苍白的脸却蓦地烧上一层淡粉。
唐因辞不自然地抠了抠桌布,支支吾吾地打马虎眼:嗯是穿少了,我会多穿点的。
宋凛瞥了一眼他的小动作,刚欲皱眉说教,脑中却忽地滑过一道闪光,他抬头盯着唐因辞看了半晌,瞧着他绯红的脸,忍不出喷笑出声。
你这宋凛刚开了头,却觉着不好,抿唇想了想,转了个话头,那个谢明翰多大啊,我看着应该二十刚出头吧。
唐因辞嗯了一声,回道:隔壁理工大学的,过来帮个忙。
就只是帮个忙?宋凛将水打着圈冲茶,他透过升起的水雾看向唐因辞,你这小狼狗对你倒是服帖,但冲着我们这些外人也忒凶了些。
唐因辞本就是比较清冷的人,被宋凛这话调侃地臊极了,他脸越发红,支支吾吾嘟囔了半天。
哪有唐因辞急忙红了眼眶辩解,他哪有那么凶,你这是没看见池殊家的,那才叫凶好嘛。
池殊家的?听着唐因辞提到另一位好友,宋凛翻了翻记忆,回道,他的那位我记得好像在首医读书的吧,那人看着不凶啊。
唐因辞摇了摇头:早分了,现在是另一位。
圈子里换来换去是常态,宋凛早已见怪不怪,但池殊这分手还是让他吃了一惊,毕竟当时两人可是谈了好长一段时间。
分了啊,怎么分了呢,我记得我前几年去北城出差的时候,两人还同居了呢。宋凛惊道。
不知道,他当时带人来的时候我也吃了一惊,唐因辞低头吸了一口烤红薯上的蜜汁,含糊道,主要是吧,他现在那位,看着就不怎像好人。就身上那股子狠劲儿,特像咱以前一起看那警.匪片里的毒.贩子。
19、晴山
第十九章
毒贩子?
唐因辞这番形容倒叫宋凛惊了个好的,在他印象中,池殊以前虽是喜欢玩,但好的那口都是那种温温柔柔的小弟弟,怎么这回找了个这般模样的。
再加上唐因辞这描述,宋凛难免有几分担心,他伸手给茶刮了沫,问道:他们什么时候来的,你问清楚那人的来历了吗?
就前面国庆那段儿,唐因辞掰开红薯,细细地咬着,我问过了,怎么可能不问。那人光名儿听着就狠,叫边厌。
唐因辞说这话时瞪圆了杏仁眼里,被腾起的热气氲得水雾雾的,像是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宋凛被他这模样逗笑了,哎呦了一声:什么名儿啊,还听着就狠。都是些什么字啊?
就滚边儿去的那个边,唐因辞一手握着红薯,一手在桌上给宋凛画字样,厌恶的厌。
听着前面还好,但听到后面那个字,宋凛就猛地蹙了眉。
可能是因为工作的缘故,宋凛向来对语言字样敏感,这个厌字在现代汉语中可不是个什么好意思,一般都没有父母给孩子起这名儿。
正所谓相由心生,名自命也,边厌这名这相就叫宋凛有些不放心,他摩挲着茶杯,问道:这边厌,是做什么的?
唐因辞取了杯茶润口:唔我当时也没追着问,就听着好像是卖烟的。
卖烟的?宋凛想了想,他低嗯了一声,那在烟草局那里肯定是会有信息登记的
宋凛话还未说话,唐因辞就急忙诶诶起来,他擦了下嘴:你这是作甚,别那么紧张好吗,要是那人真的有问题,我还留到现在和你在这儿八卦吗。
说到这里,唐因辞像是怕宋凛会跑去池殊那儿说些什么,急忙补充道。
那边厌也就面上看着凶,但实际人对池殊可好了,来我这儿的时候你是没见着,没差点给我把牙酸掉。特别是两人手上那戒指,哎呦特显摆。
戒指?这倒让宋凛听了件稀罕事儿,他方才紧绷的注意力瞬间转移,还弄上戒指了?池殊池殊这回不会真被人给套牢了吧。
唐因辞冲着宋凛眨了眨眼,他东翻翻西找找,不知从哪儿弄出个平板,对着宋凛说道:对了我记起来了,他俩上回来还拍照了的,我给你瞧瞧。
唐因辞边说边找,不消一会儿便将照片从相册中找出来,那会儿尚在暮秋,几人都穿着薄款长袖,看向镜头的眼眸中也落着碎光。
池殊头发比印象中的长了些,但样貌基本没怎么变。宋凛伸手指了指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寸头男人,问道:这就是边厌?
唐因辞侧身直过来,滑动着屏幕道:是,你看这张,照得最清楚。
其实前面几张照片都挺糊,但依旧能从里清晰地看清边厌的眼神,那种带着强烈占有和爱意的眼神。
宋凛对这种眼神很熟悉,只需匆匆一眼便能看出,所以他一直为好友绷紧的神经,在看到照片那一刻便慢慢放松下来。
反倒是一直想要转移话题和注意力的唐因辞,无论是照片中他和谢明翰之间透着的微妙气氛,还是现如今他这般凑过来,身上那股子怎么遮也遮不住的腥咸气息,都叫宋凛担心。
宋凛垂眸扫了眼他脖子上的吻痕,殷红的正中央带了几点朱砂色,可见下嘴的人力气有多重。
但到底是多年未见,宋凛也不好直接询问,他思索了一会儿,看了眼照片,用着调侃的语气说道:我看着,怎么觉着这边厌没你家小狼狗凶啊。
听见宋凛又将话题绕了回去,唐因辞滑动屏幕的手一顿,他微微退身:是吗,没有吧,也就面上看着凶吧。
唐因辞说这话时眼神闪躲,十分刻意地增加辅助语气词,这般模样,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另有情况。
宋凛摩挲着茶杯顿了顿,扯着笑意道:可能吧,不过我瞧着两人都挺凶的,就你那小狼狗的性子,这两人见面没掐起来?
嗐,别提了,两人一照面就没看对眼。唐因辞摆了摆手,掐倒是没掐起来,就那个气氛就特尴尬你晓得吧。
宋凛以前工作的时候就见过一对生来气场不合的人,只是知晓夹在这其中的尴尬与不变,他笑着点头赞同。
唐因辞关了平板,将其放到一旁:不说这个了,对了你这次回来多久?
这个不确定,但至少一年多吧。宋凛回道,过了一会儿他又体贴地补充道,工作调动,调回这边来了。
唐因辞先是哦了一声,但在听见宋凛说后面那句后,又忽地起了兴头:调回这边?调到京市来了?
没,调回南城那里。宋凛笑了笑,我这次来京市是跟外翻的,大概一周左右吧。
听见宋凛说是来跟外翻,唐因辞眼中滑过钦羡,但也有抹不去的落寞,他拢了拢身上的毯子,低低地嘱咐道。
跟外翻呀,跟外翻很辛苦的,你工作的时候要细致,但也不要太
麻烦退退,让我把锅放进去。
正当两人说话时,谢明翰拉着推车冲了过来,他冷眼瞧着两人,将盛着清汤的铜锅摆上桌,只是他刚将炭火弄好,却在斜睨间瞄间唐因辞微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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