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颐虽然是个alpha但是却是一个非常敏感,情感丰富而又优柔寡断的人,这样的人注定会对自己的旧爱心有留恋与不舍,展信佳太过熟知人性,对周颐的秉性更是了解的如此通透,所以她才会在身为辜页之时那般行事。
因为她认为那个时候的周颐是不可信任的,是对宋溪让还心存幻想的,所以她用了最直接的方式让周颐看清楚了宋溪让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只是想毁了那个高高在上夺走了她一切的宋溪让,只是想断了周颐对宋溪让的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周颐会真的死。
她真的没有想过的,可当她知道了周颐也是重生的之后她便明白了,那个时候所发生的所有事其实都是在变相的将周颐推向死亡。
一个人能够承受的事情是有限的,如果超出了可以承受的范围,那么她能做的或许也只有一死了。
这或许就是展信佳永远无法面对的事实了,当从周颐重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注定了对不起周颐。
可这些,偏偏又是她没有办法去解释的。
能说什么呢?说原来她并不是周颐心中那个完美的朱砂痣,她不过是这大千世界的一抹带有太多太多私心的蚊子血吗?
那周颐又会怎么想她呢。
***
对于展信佳的不自然周颐并没有在意,omega伪装能力本来就好,大大咧咧的alpha一时没有察觉到也很正常。
那些事如果周颐不曾再记得的话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抱着这样想法的展信佳在心底不断的让自己妥协。
当夜两个人睡觉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的默契,完事之后周颐在睡前还提了一嘴说了句自己后面打算找个时间去趟高中的学校看看。
去拜访一下老师。周颐是这么给的理由,但实际上她更多的是想见见她们高中学校里的那个美颜的校医。
不知道为什么,周颐总觉得对方的身份过于的可疑了点,不去见一面的话她心中会感到不安。
而展信佳心里也有事,对周颐说的话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点头同意了。
就这样,两个人同床异梦,各种带着各自的秘密进入到了梦乡之中。
或许是因为回到了熟悉的故土的缘故,这一夜的周颐睡得很沉,甚至后面还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她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omega在酒吧纠缠,对方的眉眼总是那么的让她熟悉,总会让回想起一个已经多年不曾见过的人。
可偏偏对方身上的气息,尤其是那腻死人的栀子花香却让她无比的陌生。
她既困惑又矛盾,渴望又害怕,想接近但又想逃离,她是那样的纠结无措,而对方就像这世上最优秀的驯兽师那样精确无误的抓住了她那颗空洞的心。
以最强硬的姿态霸占了她的心。
她们似乎只是床伴的关系,初遇只有干柴烈火,没有美丽邂逅,后来在一起了之后也没有谈过恋人应该谈的情情爱爱,说过海枯石烂的誓言。
甚至都没有像寻常伴侣那样牵过手。
大多数的时候,她们两人都是保持着沉默,各做各的,然后在每个相遇的夜里抵死缠绵。
alpha与omega纯粹肉/体上的吸引是无法让人抗拒的,像幻灯片一样,与那个人有过的一切一幕幕的在梦境之中浮现出来。
她大约是有喜欢过那个omega的,因为对方最后死在她眼前的时候她的心会那么痛。
可她大约又是有些恨那个omega的,因为她看见梦里的自己有过好几次,在对方熟睡之时伸出手想要掐断对方的脖子。
爱恨是交替着的。
黑暗之中她被栀子花香包围,一次又一次的缴械投降,一遍又一遍的忍不住想要认输。
只一夜的梦便让她快速的掠过了她前世最后两年的时光,走马观花,又身临其境,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有一种恍然如梦的真实感。
除了记不得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身上散发着栀子花香信息素的omega长什么模样,姓甚名谁以外。
梦境的最后是信息素的交汇,跟着记忆开始变得模糊,远远的,她听见有人在跟她说再见。
说了那次再见,她们以后或许便真的不会再见了。
她想留下那个人,可对方却不肯为她停留。
她那短暂的一生似乎总是在被抛弃,总是在被放下。
而有个人却愿意为她低下了自己高贵的头颅,向她卑微地乞求着:
周颐你好好活着。
活下去
天亮了,梦醒了,一切都画上了句号。
可她从床上坐起时却发现如今的这个世界如此的荒诞可笑。
她到底,还有多少记忆没有恢复呢。
***
黄金周的第4天,周颐在忙过了和同学好友聚会之后,终于抽出了时间回到了自己高中的学校。
是一个人去的,展信佳在家中休息,傍晚说去和向玲吃饭。
这也合了周颐的心意。
去了之后周颐先去见了自己的高中班主任,对方对于她的到来显然是有些惊喜和意外的,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纵是如此对方后面也还是强板着一张脸对周颐进行了一番叮嘱,大意是要她好好学习,到了大学也不要放松自己,更要与展信佳好好在一起云云。
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高中的班主任是真把展信佳当做了自己的女儿,跟眼珠子似的护着的,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敲打了一番周颐也不算是太意外的事。
在听过了老班的一番教导之后周颐整顿好了自己心情,终于前往了自己回到高中学校的最终目的:校医室。
其实也才隔了三四个月没有回来罢了,可当周颐站在校医室的门口时却骤然生出一种恍然如世的感觉来。
或许推开这扇门,她便能解开一些疑惑了。
比如那个栀子花香的omega她会是那个神秘的校医吗。
想到这里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手正欲敲门,结果冷不丁的却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女声:你在门口站了半天的,还不打算推门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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