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页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报复?我为什么要报复?
就算是宋溪让到死也不会想到她就是展信佳的,从这一点上,她就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宋溪让盯着辜页,目光冷冷,含着杀意:你本该是展信佳的心脏活体移植捐献者,宋仲先给了你三千万买了你的命,只等着展信佳有一天来用你的心怎么?她好心放了你一条命,而你便是这样来报答她的?
她上前了两步,眼里全是藏在深处的癫狂,知道么?展信佳那个蠢货最爱的就是周颐了。
那又如何呢?辜页丝毫不在意的反问着,你难道不是和我做了同样的事吗?从展信佳的手里夺下周颐,她是你亲妹妹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她曾经是有真的把宋溪让当成过自己的姐姐的,所以在一次次的与宋溪让利益起冲突的时候才会那样的谦让。
她从来没有拥有过亲情。
她以为宋溪让是她的亲情。
亲妹妹?宋溪让讥笑出了声,她也配么?
一个病秧子,一个活不过二十岁的短命鬼,偏偏却被宋仲先那样惦记着,只是运气足够好,才分化成了SS级的omega,但那又怎样呢?
我才是宋家的女儿,我才是宋仲先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偏偏我却永远不会被宋仲先所看见,他永远不肯认同我,他甚至跟我的孩子起名都是予和予和他想让我和那个私生女和平共处,让我放过展信佳。
但谁又能放过我呢?我永远的,被一个病秧子压一头。
宋溪让神色癫狂,问她:换作是你,你甘心么?
辜页一时哑然: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宋溪让的话,诚然宋溪让是可怜的,但她就是无辜的吗?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容易,每个人都有这样或那样的身不由己,但这并不是所犯下罪孽的借口。
你疯了。辜页冷冷地看着宋溪让,然后道。
是疯了。
多年不见,宋溪让已经差不多是个疯子了,再也不是她记忆里当年那个温润如玉的姐姐了。
而今的她早被权势迷晕了眼,又被爱情偷走了理智:
疯?是疯了,既然你知道我疯了,那顾鸢,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周颐,现在是我的人?
变成了alpha的宋溪让越发的偏执了,她并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信息素,所以在这愤怒的一刻里她的身上泄出了丝丝属于周颐的味道。
alpha的信息素对omega是出于绝对的压制的,更何况周颐的品级是高阶的,可偏偏她对上的人是重生成为辜页的展信佳,所以这无疑是一种挑衅:
你的人?辜页心头的那一丝丝的怜悯,因为宋溪让的这句话而变得烟消云散,她看着宋溪让那疯魔的模样,漫不经心的再度笑了起来,勾着嘴角嘲弄着,那你看着吧,看看你的人是怎样来救我的。
她这样说道。
她了解周颐,知道自己被宋溪让带走之后周颐无论如何都会赶来她的身边救出她,而宋溪让那样的偏执狂只要再遇上周颐,就决然不可能会放走周颐。
英雄救美的故事在战时总是不会太老套的,她知道周颐并不完全的信任她,她也不再在意周颐是否还相信她。
只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就好了,只要给周颐营造出一个完美的意外就好了。
于是在周颐千辛万苦赶到的时候,辜页藏在暗处的人给了宋溪让讯息,跟着周颐便被宋溪让抓住了。
辜页太懂宋溪让是怎样的人了,她无法接受周颐会爱上别人,跟无法接受周颐会和别人有孩子,可周颐的性格如何辜页是更加的明白。
如果说三年前的时候周颐和宋溪让还有一丝丝再续前缘的机会,那么而今被她暗示过的这个叫叶元的女人便永不可能会原谅宋溪让。
因为在周颐来的这一路,辜页让她不经意的发现了自己父母逝去的真相。
柳叶刀是做了那把杀人的刀,但下命令的是谁呢?
是宋溪让。
当年的宋溪让那么渴望自己成为一个alpha,而让她变成alpha的实验却被卡在了最关键的地方,她又怎么能容许呢?
于是在季凉的默许之下,她让柳叶刀杀了周颐的双亲,然后伪装成海难。
跟着周颐果不其然的一改往日安逸无为的状态,一夜间便长大,信息素也终于在日复一日的悲伤与痛苦中达到了最稳定的状态。
那才是宋溪让想要的周颐。
杀周颐父母在前,怀假孕在中,骗周颐结婚在后,一环扣一环,只为了生下那个最完美的复制人,然后催动分化,移植腺体让自己变成alpha。
这样的宋溪让是不可能会获得周颐的原谅的,而宋溪让只想要得到周颐这个人,所以在抓到周颐之后宋溪让才会疯了一样把周颐带到了复制中心的实验室,想要季凉洗去周颐的记忆。
所有的都在辜页的意料之中,她得不到的宋溪让也永远不要想得到,为了做这场赌局,她甚至再次放弃了自己与周颐的孩子。
她的确是爱着周颐的,但那次的重生让她爱得太沉重太复杂,她没有办法不去恨周颐,更没有办法去原谅周颐。
她等了周颐那么多年,换来的却是周颐最后和宋溪让结婚了的结局。
第101章永远,让着展信佳
都说往事如烟,可辜页的上一世不同。
于她而言,身为展信佳的那一生就像是一个笑话,所有的等待都只是为了等待良人的归来,却不料会成为一场笑话。
笑话的最后是周颐娇妻在怀,小女在侧,一家口和和美美的。
哪来的一往情深,哪来的感天动地,时间总能抹平所有的伤痛,所有以为的天长地久都只是自己内心深处最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还记得当年听到的那段录音,更记得唯一的那段视频,视频里的周颐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长成了一个大人的模样,眉目间都是意气风发。
她半拥着宋溪让在怀里,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直到宋溪让问她,问起周颐说在她之前有没有喜欢过别的女人?
女人总是这样的,总想在自己所爱的人心中是唯一。
但她不可能会是周颐的唯一。
因为还有她的存在。
那个时候的展信佳是那么的自信,尽管与周颐分别多年,尽管早已听闻周颐已放下了往事,但她仍自信的以为周颐会说出自己的名字,可下一秒她看到的却是周颐轻松的笑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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