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道:小人让季景明仔细伺候着公主殿下,随后便去问。
季景明是公主府季都知的名字,也是李瑞雪的对食,在太后娘娘眼底下过了明路的。
明日吧。董灵鹫看了一眼投进窗棂的晚霞,先歇了。
是。
翌日,一大早,瑞雪便为这件事出宫了。
孟诚大多是下了早朝之后,将廷议的奏折先批一批,辰时后才来。
董灵鹫昨夜睡得不安稳,早起头疼,想到皇帝还有一阵子才过来请安,便喝了口茶又睡下了。
秋风涌起,窗外的枝叶间被风擦出窸窣地震颤。晨光没入轩窗,一缕一缕、柔似水波的光,长短不一地投到软红香帐的薄幕上。
董灵鹫朦朦胧胧间,隐约听到风吹枝叶声,眼前模糊的光线变了变,一股熟悉的气息围绕上来。
她登时有些醒了,感觉到一只手低低地拢上来,很轻、很小心地抚摸着她的手指。
董灵鹫知道这是谁了,她眯着眼,见到小太医白净的下颔线,她侧了侧身,声音有点早起的微哑:这么早?
确实早。
宫中轮值的女使还是第二拨,晨起的内官们还没上值,打更提灯的宫侍刚停了那么一会儿。
郑玉衡握了握她的手,十分不舍地松开,悄声道:打搅娘娘了,您睡吧。
董灵鹫闭着眼问:怎么进来的?
瑞雪姑姑不在,郑玉衡道,月婉姑姑忙着,臣找准时机,威胁门口的女使,说求求内贵人了,娘娘叫我来的,她将信将疑,就放我进来了。
董灵鹫有点想笑:这叫威胁?
郑玉衡道:我还说,如果你们不放我进来,我就撞死在这里了。
董灵鹫愣了下,你们家文死谏撞柱子的传统,到你这儿虽然继承了,可又继承得挺古怪。
郑玉衡看着她,想要伸手抱她,又缩了缩手,极力地克制自己,道:臣不想搅扰您休息,娘娘快睡吧。
董灵鹫先是嗯了一声,又缓缓道: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郑玉衡抿着唇,手指在她素薄的袖口打转,眼神也起伏不定,低声:臣无耻,想要您
董灵鹫为这句话睁开眼,心想这孩子居然不害羞了,张口就是这么惊人的话,莫不是转了性?
她还没回应,就听见郑玉衡断断续续地道:要您摸摸我。
他很是期待地说:可以吗?
董灵鹫:
嗯,还是这么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