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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灵鹫慵懒地躺在香帐内,她抚摸着郑玉衡的咽喉,欣赏般地望着这道自己咬出来的齿印,就像是一张雪白的纸,她在上面用笔作画,把他装点成设色香/艳的隐秘图卷。

郑玉衡低下身,献祭似的靠近过来,把喉咙露出来,引/诱她在自己的身体上作画,低低道:太后娘娘

董灵鹫就像是一朵美艳到近乎颓靡的牡丹,庄重到了极点,反而透出令人痴迷的蛊惑。郑玉衡觉得自己就像是全世界最居心不良、也最朴素简单的那只花瓶,正在竭力地勾/引她,让这朵花爱怜地归属于他。

不,是他归属于董灵鹫。这只花瓶只能有她一朵,再也装不下别的。

床纱拂动,董灵鹫随手撕下来一截,细腻轻柔的红绡缠在手上。她也有点被鼓动了,将红绡系在了他身上,轻声笑道:还得练呢。

郑玉衡耳根烧得赤红,挪了挪膝盖,爬过去蹭她的肩膀,他想起房中术图册中写得东西,自知他没有经验,也还没将里面的知识学会,只得不甘心地默认了她的话。

就在小郑太医心荡神驰地想再进一步,瑞雪的咳嗽声就是在这时响起来的。

他根本没听进耳朵里,缠人得像发/情的猫一样。只有董灵鹫立刻听到了,她按住郑玉衡的肩膀,出声问:什么事?

如果是小事,瑞雪不可能在这时候打扰她。

屏外人回道:娘娘,陛下的龙辇快要到了。

董灵鹫眉尖一蹙,瞬息清醒了。她看了看小太医,没想到将人放进来还有这么严重的后果,道:进来伺候我梳妆。

瑞雪道:是。

说罢,董灵鹫便掐了一下他的后颈,告诫似的道:别闹,下去。

郑玉衡这才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浑身一僵,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自己,一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办。

董灵鹫踹了他的膝盖一脚,声音有点重了:玉衡。

郑玉衡默默地从她身畔挪下去,但没有起身,而是靠在了香帐的最角落,衣衫凌乱,发髻松散,他抱着膝盖将头埋起来,只露出一个通红的耳朵。

董灵鹫无暇顾及,立即配合女使起身梳洗。大约忙了一刻钟,她坐在铜镜前绾发,梳头女使正将青丝理顺,一缕一缕地绕上去。

瑞雪侍立在侧,她悄悄抬眼巡视着,半天才发现郑玉衡在哪儿。

小郑太医的身躯被帐幔遮掩着,但显而易见地衣衫不整,露在外面的手指指骨上露着一截红痕,身上散发着一股颓丧的气息,而且一动不动,深受打击,看起来极为可怜。

女官给董灵鹫簪发,将金钗玉饰一个个穿插上去,又在穿凤牡丹的檀木妆盒里挑耳坠,刚取出一对白玉珍珠的,就见到太后娘娘扭过了头,跟榻上的人道:还不出来?

他不可能当着孟诚的面,从董灵鹫的寝宫走出来,那可真是在刀尖上跳舞,直撄虎须,命都不要了。

女使待她回头,才轻柔仔细地给董灵鹫穿上耳坠。

郑玉衡简直难受得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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