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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后吐真言,郑玉衡紧张得头脑发烫,心想自己是把所有真言全吐出来了,这下子是连丁点脸面也没有,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道:太后娘娘。

董灵鹫以为他要澄清,好整以暇地调整坐姿,目光促狭地看他,谁承想郑玉衡不仅没澄清,反而攥住她的手,一鼓作气地道:臣是不会毁诺的。

董灵鹫都准备好谅解安慰他的话,结果听到这话,声调险之又险地一顿:什么?

郑玉衡道:君子一言既出

董灵鹫:其实可以反悔

决不能反悔。郑玉衡坚持,一诺千金。

其实这些话都是

都是太后娘娘顾忌臣的颜面,才迟迟没有告诉臣的。郑玉衡自动补全这句话,甚为感动,娘娘太过体恤了。

董灵鹫额角一跳,觉得这走向怎么有点儿不对了?正要跟他解释清楚,便猝不及防地被靠近过来,又轻又突然地亲了一下。

对方唇瓣柔软,一触即分,很有一种自知的献祭感,几乎是把最柔软最好折磨的地方送到她的眼前,呼吸绵长地交织过来,盈着一股隐隐的热切。

郑玉衡把她的手执起,放在脸颊一侧,偏头吻了吻她的手心,分明脸上已经滚烫地缓解不了,还硬是要献身,把这归类于酒后失言的后果。

董灵鹫默了默,为自己死掉的恶劣念头哀悼了一会儿。小太医这玩笑真是开不得,说以身相许,他就非要用身体报恩的。

但她确实累了、倦了,不想在案卷奏疏之间费尽心神,可这时候又不能困、否则一觉过去,混淆了作息,确实不是养生之道。

寻欢作乐,能精神一些吗?

董灵鹫盯着他的脸端详片刻,说:你可不要让哀家失望。

真正来自于宿命的考验,终于降临了。

慈宁宫寝殿,白日掌灯。

窗前遮挡的竹帘被拉下,四周光线黯淡,如豆的灯火映亮了纱罩。

董灵鹫教过他怎么侍奉更衣,当时郑玉衡说得是没有学会,但此时此刻,他却轻易而举地将繁复华服解下,手指灵巧,几乎令人怀疑他当初说得是假话。

沉重华服坠落下去时,那串禁步也震起令人心荡神驰的响,先是低低地,而后被拂落,直接坠在了地面上,几乎响起被摔碎的调子。

郑玉衡爬上了香帐软榻。

他的手臂圈过去,手指还绕在后面,一点点小心地卸去她头上的簪子,然而董灵鹫耐心不足,有两支就留在发髻上面,懒得拆卸,仰头咬住他的唇。

小郑太医轻轻嘶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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