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卑微,愧不能当。
王皇后轻轻叹了口气,当着陛下的面,又思考着道:有时,本宫总是在想,药石不能医心,以世俗之医术,哪怕登峰造极、哪怕世无其二,能医她的心吗?
郑玉衡目光一滞,神情渐渐变了。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医一个人的心呢?为子女而病的人,子女孝顺安宁,心症自解,为伴侣而病的人,伴侣一心相待,心症自然消弭,世间有心结的人千千万万,各有情由,可母后是什么情由呢?
王婉柔说话时,气息散成苍白的薄雾。
这冬夜已经凉到某种境地了。
她话音刚落,身边的两人几乎同时说。
自是为了民生疾苦治国利民
孟诚和郑玉衡对视一眼,又各自分开视线,没有再说下去。
王皇后挽起孟诚的手,跟大殷的皇帝道:陛下,我们走吧。
她回过头,母后的病,就委托给郑太医了。
郑玉衡低下眉目,又变得清冷沉敛:臣甘为效死。
作者有话说:
一些转折点出现了。
第58章
郑玉衡回返寝殿时, 床榻边挑着一盏烛。
他站在暖炉旁边,用里面的炭火气驱散身上的寒意, 随后才上前, 在帐前轻轻问道:姑姑,娘娘睡了没有?
李瑞雪摇首道:只是躺下了,大抵还没睡着。郑大人今晚在这里陪娘娘吧,若有忙不过来的事, 叫我一声便是。我陪崔灵看看药炉子。
郑玉衡点了点头。
他靠近榻边, 伸手轻轻地挑了一下床帐, 在晃动的缝隙间见到她。
董灵鹫半倚靠着床榻, 脸上映着一层烛火穿过纱幔、低柔模糊的光, 这道光徜徉在她的眉眼之间,明暗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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