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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衡道:是有这条,臣背过。

他还背过?董灵鹫瞥了他一眼,觉得小郑太医这学得还不少,但没怎么深问。

董灵鹫对后宫的事关注得不够,只是这俩小丫头在她眼里的年纪实在太小了,于是环顾四周,跟两人道:快起来吧,你们这个年纪,是不该喝酒的,就算喝也要有个量,哀家不跟杜尚仪说,咱们假装没这回事儿。

两人一愣,不知道是千恩万谢得好,还是继续求饶得好,直到望见郑玉衡掩唇轻咳,提示似的望了望他们,小宫人才慌忙谢了恩起身。

董灵鹫将一切尽收眼底,默然不语,只转身进入,回寝殿里烘去冷气,而后更衣时,才趁着郑玉衡给她解去腰上璎珞时低声调侃:你倒是个好人,连给哀家守门的宫人都知道你的好处,想必是素来广施恩情,对谁都如此。

郑玉衡怔了一下,总觉得这话的味道有点儿不对,但他还没能一下子醒悟过来,迟疑地解释道:上夜在宫门当值,掌灯、打更,冬日里太过寒冷,我见很多年幼的女使实在挨不过,便跟崔女使说过,让她们能借用侍药间的炉子温酒。

董灵鹫道:热酒暖身,但酒后冻死人的例子也不少。

郑玉衡回复:饮酒是将热激出来,走心窜经,活络散寒。但一暖起来,容易对寒冷失去敏锐,所以崔内人也不许她们太过饮用。

他刚解下对方腰身上的璎珞,便觉他的手腕被轻轻握住。董灵鹫柔软的手覆盖上来,挽起衣料,沿着骨骼脉络,如蛇一般伏动抚摸。

温热的气息伴着一股馥郁香气涌入肺腑。

这么施恩施义的,怎么不记得也为我打算打算?

郑玉衡几乎愣住,他积累的忧虑忽而上涌,一手回揽住她的腰,低语出声:我为您的病,也不知道试过了多少方子,尝过了多少办法,可究竟是我医术不精,还是药石有限?光是那份陈年的余毒未清,就难倒了我不少日子,可后来分明有了头绪,却发现这就是要用,也得一个强健受得住的身子才能用何况,您的心里也没有自己。没有一日放下过朝政公事,休息得不够,这要臣怎么为您打算呢?

他这话有点抑郁伤怀的味道,董灵鹫也不知这怎么就惹了他伤心,连忙道:想是这次说错了话,郑太医你什么时候都惦记着这份病,我都知道的。

郑玉衡紧紧地把她抱住,用她的手按住自己的眼睛,等眼角的热度下去些,才吸了口气,继续褪去她身上的华服,半跪在地上脱下她的金绣凤履。

柔软的素衫垂在他手背上,要是在往常,他肯定已经凑上来暖/床了,没想到今日有了点气性,还跟着有了些骨气,连枕边风也不吹,等她就寝后,合着衣衫坐在榻边翻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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