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玉衡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孩子的存在产生了些许意见,道:他白日里不吵你么?
哭了就抱走了。董灵鹫道,我还以为这孩子不会哭呢。
郑玉衡刚想听一听她跟王妃的养孩子日常,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结果董灵鹫若有所思地道:王妃跟我说,小孩子跟长得好看的人待久了,长大了就会俊俏我与王妃都是女子,那是个男孩儿,下次你来,倒可以帮她看看孩子。
郑玉衡顿时一愣,心道,我白日里得在殿前司听命伺候小皇帝,北伐还有一些事的首尾未完户部承务郎的事务还须交接,就这么忙里偷闲地来找你,你不跟我亲热,还让我去哄孩子?
就算董灵鹫是在夸他好看,郑玉衡也没有被这夸奖的言论蛊惑,他对自己的好妻子又爱又恨,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凑上去咬住她的唇,伸手揽住她,低低地道:有报酬么?
还想要报酬?
她的声音顿了一下,从稳定从容的声线里透出一丝忽乱的气息。
郑玉衡拢住她修长的手指,习性不改地亲了亲指关节,然后红着脸,将采花贼的作案工具交到她手里,打开灯罩,吹熄了一旁朦胧的小烛。
烛火灭了,榻尾的纱帐轻轻地颤动起来。
董灵鹫低低地笑了一声,说:好色。
她的发丝散在两侧,带着清幽的香气,黑暗之中,只能感觉到郑玉衡轻柔的抚摸,却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状,究竟是欲念沉浮、情难抑制,还是白玉微瑕,从清净中染上尘寰之景,董灵鹫看不到。
哪怕看不到,她也能从对方抱她的力气中猜出一两分。
小郑大人还有一点儿理智,努力为自己争辩:知好色而慕少艾,乃人之常情。
董灵鹫挑了下眉:少艾?
郑玉衡嘴硬道:就是少艾。
董灵鹫微微一笑,轻轻地戳了戳他上缴的工具,对方呼吸霎时一紧,有点挨不住地在她手里磨蹭,她随后低声道:好,只要小郑太医喜欢,哪怕三十六岁、孀居守寡、带一对跟你一样大的儿女
别说了。他不好意思,连忙亲了亲她,道,正题我们进正题吧
董灵鹫于是不再取笑,抛却矜持庄重,肆意地回抱住他,带着笑意附耳低语:那你动静小点,那边哭还能听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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