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灵鹫笑吟吟地道:什么是清醒,什么都又算是醉?难道口齿清晰、言谈正常,就算是清醒?举止狂放,长歌当哭,就算是醉了么?
檀娘
依我看,这世上千千万举止言谈清楚正常的人,纷纷为利而来、为利而往,没入尘网中,算不得清醒,而笑对孔丘、鼓盆而歌的狂士,未必就醉于酒中,有多少真心实意的话,是托于杜康的呢?
她一边说,一边偏头靠近,一寸寸地挤占生存空间,郑玉衡的脊背贴到床榻一侧的雕花木壁上,动弹不得,仔细地分辨着她的神情,尝试回答:虽为狂士,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要明确自己的心,哪怕行事剑走偏锋,也不算醉了。
然也,董灵鹫道,只要明确自己的心,便是一等一的清醒明白人,所以,自知自控为醒,混沌失控为醉,被利益引诱蒙蔽、被权势威逼屈服、被贫贱打压移性,都是尘网中的醉鬼。
郑玉衡觉得她似乎有几分要论道的意思,连连点头,要不是此刻气氛不对,他都有点想要点起灯烛、跟檀娘促膝长谈了。
这个念头刚刚一起,董灵鹫很快又道:所以我遵从本心,前来轻薄郑小娘子你,乃是清醒之举,你不必疑我。
郑玉衡简直目瞪口呆,好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被这个称呼炸得外焦里嫩,确信董灵鹫是喝醉了无疑。
但是但是她她怎么不走寻常路啊?
我郑玉衡道,轻薄非君子所为!
不愧是很了解她的小郑太医,很快就从一团乱麻当中找到了头绪董灵鹫从小被当公子教养,对君子品行也有自己的一番执念,所谓以道德约束,防君子不防小人,就是这个意思。
董灵鹫果然动作停了停,她沉默一瞬,忽然抬起手,稍稍挽起袖子,对郑玉衡心平气和地指了指自己方才被他冒犯的指间肌肤,道:这就是君子所为?
郑玉衡欲辩无言,一点儿道理也不占了,他将方才鬼迷心窍的自己骂了一番,然后使出惯用手段,装可怜道:饶了我吧,我又不真是什么小娘子
话音未落,平日里很吃这一套的董灵鹫笑意不减,好像没被影响到一丝一毫,在对方已经没有后退空间的情况下,再度拉近距离,伸手略显慵懒地环住了他较女子略粗的腰,手心搭在腰侧那层薄薄的肌肉上,不轻不重地抱着他。
不仅如此,她的手还轻车熟路地绕到了宫绦带子上,轻轻一抽,一条搭着络子的宫绦就垂落下来,解在榻上,衣衫顿时松懈。
董灵鹫的指尖点了点略平的胸膛,贴着他耳畔缱绻低语道:何必怕我,我能吃了你不成。
作者有话说:
后面还有wwww
连载期不捉错字是因为要重新审核,每次过审都是历劫,所以感谢捉虫!我完结之后会抽空改错字修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