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祥没有说话。
孟诚终于吐出一口气,喝了一大口茶,仍旧干渴得喉咙发涩,他道:你是奴,她是主,以你的身份,光是想一想,都是冒犯她。
奴婢有罪。他说。
你是有罪,辜负了朕与太后的期望。孟诚说到这里,转头看了郑玉衡一眼。
他是杀鸡儆猴,以做警示,但郑玉衡以为难伺候的好大儿终于让自己说话了,悄悄道:许秉笔也有功劳在身,若是以滥刑之罪,功过相抵,不足以杀他,或许能
孟诚眉头一跳,咬牙切齿地道:你烦死了。
郑玉衡的话语骤然一顿,掩唇轻咳几声:陛下,毕竟他是太后的
就因为这样,不思报答反添乱,才更该杀。孟诚道,怎么,你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郑玉衡措手不及,还未回答,孟诚便已经扭头不理他了,指着一旁的紫微卫道:把许祥押进狱中,他触怒天颜,不必到刑部,也先别交予大理寺审判,就关在关在紫微卫殿前司推案衙门里,待严查一番,数罪并罚。
紫微卫刚上前欲动,还未走上去几步,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是宣靖云的拦阻之言。
殿下公主殿下,您不能进去,奴婢给您通报一声,哎殿下
话音由远及近,伴随着略显仓促忙乱的足音,随即殿门被推开,孟摘月身着粉衫,外头披着帛绫半臂,提裙入内,身后是连忙跟随进来的宣靖云,见公主闯入后,当即远远地跪在了门口处。
孟摘月发鬓还算整齐,但钗环微松,步摇撞动,有些失仪。她先是看了一眼许祥,见人还在,吊在喉间的心才重新掉下来,转头对上首:母后、皇兄。
董灵鹫轻微颔首,然后看了宣靖云一眼她知道宣靖云是故意的,要是真心拦阻,岂能将盈盈这么轻易地放进来?就算有公主之威,但他也不是被吓大的,不过就是想借孟摘月救一救许祥罢了。
宣靖云被太后的视线扫过,动都不敢动,见她随即收回目光,没有拆穿,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董灵鹫倒是安然平静,没什么表态,就剩下小皇帝自己满腔恼火,心道这个太监都能让公主为他闯殿门,天长日久,还有什么做不出?!
他道:你还知道叫皇兄?!你说说你干的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