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也没将小爹放在眼里。
这下好了,你俩统一战线了。
郑玉衡正快要绷不住的时候,董灵鹫道:给钧之添一副碗筷。
是。
不多时,赵清将一套崭新的餐具摆在郑玉衡面前。
他虽然不是第一次上桌吃饭了,但因为方才说了小皇帝跟公主的事儿,不仅不占理,简直心中有愧,只得一声不吭地接过,低调装死。
这顿饭的气氛似乎更古怪了。
董灵鹫也不在意,她现下对儿女之事越来越随心,简单来说就是看缘分,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管儿孙我享福,一改往年辛苦操劳、仔细盘算运筹之态,觉得很多事都是区区小事,诚儿和盈盈自己就能办妥。
至于争吵和辩论通往正确的道路总是曲折的嘛。
等到一顿饭用完,董灵鹫喝了清茶漱口,才忽然跟郑玉衡道:外面的雪积了多深了?
郑玉衡:最深的地方没过小腿肚。
董灵鹫沉吟片刻,道:好但也不好,意头虽然是好意头,但清理起来麻烦着呢。这个你看了吗?
她点了点孟诚和盈盈为之争吵的那本书册。
看了。郑玉衡老老实实道,这几天都是我陪着劝的。
孟诚哼了一声:你就光劝朕了。
多亏了郑大人。公主托腮笑道,本宫可是听了你不少劝呢。
郑玉衡无语凝噎。小皇帝一碰就尾巴炸毛,公主殿下不仅不单纯了,还学会了什么叫阴阳怪气这是谁教的啊?许秉笔吗?
董灵鹫轻咳一声。
两人立刻装得乖巧起来。
王先生既然让盈盈将修撰后的《大殷律疏议》交上来,那么,想必他也是认可的。皇帝对这些事若有看法,不如寻王寺卿商议,何必在这儿跟你妹妹辩论。
孟诚道:王先生为臣,既忠君,又要操控君王,这是臣子忠诚的弊病。若不能让君主向他们的理想所转变,再忠也可能会妨碍儿臣。
董灵鹫道:说的不错,可盈盈不过是他的弟子、是公主,你即便辩赢了她,又有什么收获?既然你要跟盈盈讨论,她也得有让你赢下来的好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