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木泱很烦恼,看都没看他:说。
你跟安老师,是怎么在一起的?陈燎凑过来,一字一句问。
秦木泱皱了下眉。
我当时去做他的室友,他说着顿了顿,然后我就,慢慢把安敛追到手了。
陈燎:
他真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开车技术太差,能把秦木泱害成这样。
这是想跟安老师在一块儿想疯了啊。
记忆错乱就算了,还自己给自己编了套逻辑。
那你记不记得,怎么追到手的?你表白了?他又问。
秦木泱这次沉默了。
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脑子里空白的。
他只知道,安敛答应和他在一起了,而且已经有段时间。
他和安敛的感情一直很好。
安敛每天晚上都会给他晚安吻;他睡觉时,不抱着安敛会睡不着;他会每时每刻都想亲亲安敛,安敛虽然不好意思,但总是顺着他
就该是这样的。
但是,为什么这些画面一个都想不起来?
额头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
秦木泱心里跟着烦躁,直接抬手给了陈燎一拳: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嗷!陈燎捂着胳膊倒在沙发上,自己想不起来怪我啊!
秦木泱一脸不爽:我找你是让你帮我想想,我到底怎么惹安敛生气了。
你们之间的事我怎么知道?陈燎小声说,再说压根就没这回事啊。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说?秦木泱说着,仰头喝了一大口酒。
陈燎偷偷撇嘴,没敢再继续。
秦木泱这个样子他第一次见,竟然有点儿可怜巴巴的。
那你现在搬出来了,打算怎么办?他换了个话题,要我说,反正也分了,就先放一放呗。
谁说分了?秦木泱又要炸,砰地放下酒杯,我再说一遍,安敛没明确说分,我也没答应要分。
我们,没分。
陈燎:
秦哥啊
肯定是我做了什么错事,惹着他了。秦木泱敲了一下脑袋,我怎么就给忘了呢。
他说着又踢陈燎一脚:你特么怎么就分不清油门跟刹车呢!
陈燎:
艹。
别的记忆都错乱了,这个倒记的门儿清。
我知道了。秦木泱突然坐直。
陈燎揉着腿一脸迷茫:你又知道什么了?
昨天之前还好好的,我醒来之后,安敛态度就变了秦木泱放下酒杯,拿起旁边的外套,原来是吃醋了。
陈燎:啊?
这是哪跟哪儿?
我跟你一起出门,没告诉他,还出了车祸,秦木泱越发觉得自己想的没毛病,他肯定又担心又吃醋。
所以才会生那么大的气。
你先冷静,等会儿,陈燎简直抓狂,那你知道咱俩昨天出门去干什么了吗?
秦木泱边穿外套边草率地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
不重要,他说,走了。
陈燎:
哪儿去?
把安敛追回来。秦木泱终于露出两天来第一个笑容。
他对我心软得很,我多哄哄,他肯定会消气。
不是吧陈燎跟着站起来,试图劝阻。
他不敢想象,秦木泱这个犯病的状态得把安老师吓成什么样。
你别跟过来了,秦木泱把他摁回沙发上,安敛看到你,会更不高兴。
陈燎:
没救了。
第6章六
秦木泱搬走后,安敛没多耽搁,打车去了学校。
从昨天到现在,他已经耽误了不少工作,这是之前没有的情况。
安敛一旦投入工作,总能做到几乎十二分的全神贯注,对外界可以说是屏蔽状态。实验室里的几个研究生了解安敛的习惯后,都不敢去打扰,有问题先找丁信棋。
今天也是一样,安敛看起来,要比往常更投入,等告一段落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完事儿了?丁信棋见他出来,松了口气。
学生们都已经走了,他要是不在这儿等着,安敛被锁实验楼里都有可能。
安敛面带歉意:抱歉,忘记看时间了。
你那个小室友没打电话提醒你?丁信棋帮他拿过包,顺带关掉实验室的灯和暖气。
安敛整理大衣的动作一顿。
没有。
认识这么多年,丁信棋对安敛的微表情已经足够了解,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儿。
他真搬走了,这么快?
安敛抬眸看他一眼,点头。
只不过搬走的原因和之前猜的不太一样。
他生病了,安敛想了想还是补充道,不严重,过段时间会再搬回来。
丁信棋闻言抬眉。
莫名地,没再就这个问题问下去。
那走吧,去我家吃饭,你嫂子都准备好了,他说,你的胃口早就让秦木泱养刁了,今天中午就没见你怎么吃。
不了,安敛拒绝,我自己可以。
跟我客气还是认真的?
认真的。安敛说。
他现在状态算不上好,只想回家好好休息。
安敛一直都很感激丁信棋,因为自己身边能留住的朋友很少,丁信棋可以说是几年来唯一一个。
他总是很尊重自己,不会强求,不会过多地询问为什么,一直都恰到好处。
今天不是工作日,一路顺畅回到家时,比以往的晚饭时间还早了点儿。
不过,安敛到家门口时,发现家里竟然有人。
好像的确没有拿回秦木泱手里的备用钥匙。
安敛拧了拧眉。
第一反应是秦木泱已经搬走了,怎么还会过来?
其次他竟然有些惊喜。
推门进去,客厅的灯都开着,餐厅里飘来熟悉的饭菜香,有个身影在厨房忙碌。
秦木泱?安敛外套都没脱,快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