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他深深的看了眼姜衍,沉声问道:“姜衍,若是朕命你暗查此事,你可愿意倾尽全力查明真相?”
“多谢陛下成全草民之心……”
姜衍泪涌而出,扑通一声,匍匐在地上哽咽起来。
他急匆匆赶来御书房求见秦牧,就是为了查明家乡受灾之事。
这次黄河决堤,他虽没有回去,但是已经猜测出家中父母亲戚恐怕全都遭了难。
因为他出生的姜家村,挨着黄河不到五里,一旦黄河决堤,那么姜家村就会首当其冲。
为了报答秦牧的知遇之恩也好,为了给父老乡亲报仇也罢,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查清这次反常的‘天灾’!
“姜衍,起来吧!”
秦牧拿起一块令牌,递过去说道:“这是东厂御牌,你拿着它去无相寺找曹少卿,让他配合你前往运州,秘密调查黄河决堤一案!”
“草民遵旨!”
姜衍抹干泪水,接过御牌:“草民告退!”
说完,他躬着身子,缓缓退出御书房。
“冯伴伴,你说宁沧海会这么丧心病狂吗?”
秦牧捏了捏太阳穴,神情凝重的问道。
冯平回道:“陛下,老奴不懂党争,更不懂权力之争,但是听先帝说过,权欲可使人丧失良知,所以权争往往无所不用其极!”
“这个宁沧海是朕的头号大敌啊,不仅手握中枢八个机要,而且还可能是北燕余孽。”
秦牧目光幽幽道:“若是此人想颠覆大云,那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请陛下放心,两日前,少卿已经把东厂探子,都安插到了宁党官员府中,时刻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冯平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沓密信,放在御案上:“这是东厂探子早上送进宫的密信,请陛下过目。”
秦牧眼前一亮,随即拿起密信仔细端详起来。密信上,大多记录着宁党官员们的日常,比如几时吃饭,几时拉屎,几时抱着小妾睡觉,啪啪了多久……事无巨细,任何一举一动,东厂探子都没放过。
除此之外,还记录了宁党官员的家底,谁是贪官,谁是清官,也被记录的一目了然。
秦牧翻看了许久,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每个宁党官员都是巨贪和色鬼,家资最少的也有百万两银子,小妾起码二十多个。
甚至……这些人的伙食,比他这位皇帝还要吃的好。
秦牧真的眼馋了。
不止是眼馋这些人的家资,还有他们府中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妾。
当然,这些细节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些宁党官员还有两个爱好——斗富、比贵!斗富自然是比谁家中更有钱。
而比贵则是比世族姓氏谁家更尊贵。
上品无寒门,下品无世族。
在世族之中,也有一条鄙视链,无论官职大小,只看门第姓氏的贵贱。
就比如正二品的尚书仆射陈群,见到从二品的刑部尚书汪伦,就会主动低了一阶。
因为汪姓比陈姓更加尊贵,更加显赫。
以此类推,世族之中这种无形的尊卑比比皆是。
看到这里,秦牧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忽然有了一条割世家韭菜的计策。
六州赈灾的钱粮……已经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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