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一会不管听到什么,你都不要生气。你现在的伤还没完全好,身体还很弱,受不得刺激。”
白向墨心底一沉,恐怕事情还不小。
“之前你被抓的时候,家里实在是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你爹就提议把咱们的祖宅给卖了。那时候我们实在是没办法,警察局的人说了,要是没钱你就要被枪毙了。那些有钱的,却都放出来了。
我们那时候想着,只要能把你救出来,别的都不重要。于是,娘就拿出地契给你爹……”
说到这里,林宛如再也忍不住,眼泪一颗一颗砸下来,愤怒又难过,手里手帕都快被揉烂了。
白喜儿在一旁抿着嘴,眼里尽是恨意。
白向墨心跳咯噔一下,眉头紧皱:“然后呢?”
“你爹竟然卖了房子拿了钱就给跑了!”
一向温和的林宛如此时愤怒不已,嘴角都被咬出血来。
那可是白向墨的救命钱!
一个当爹的,竟然完全不顾自己唯一儿子的生死,拿了钱就给跑了!
白向墨是白家唯一一条根,白爹抽大烟身体早就毁了,根本没办法再生了。
可这当爹的依然能干出这样的事,一点亲情也不顾,眼睁睁地看人死在牢里。
白向墨只觉得心口一窒,差点喘不上气来。
“石头,石头你没事吧?你不要吓娘!”
林宛如被面色发白的白向墨吓了一跳,也不顾自己伤心,连忙给他顺气。
白向墨很快缓了过来,将要去喊医生的白喜儿给拦下来。
“娘,小姑,我没事。”
刚才那一股强烈的情绪是原身带来的,白向墨虽然也很愤怒,却也不至于伤心痛苦。
原身和父亲的关系虽然一直不太好,他一直瞧不起父亲只会吃喝嫖赌无事生产的赖皮样,觉得他的父亲只管自己快活从不管家里。
可毕竟是他的父亲,做出这样的事依然对原身造成极大的冲击,难以释怀。
他当时都快死了!
白向墨压下那复杂的激烈情绪,问:“房子卖了,那你们住哪啊?”
“新房主把一间杂物房租给了我们。”
白向墨望向白喜儿:“小姑,你的镯子是不是当了当房租?”
白喜儿下意识将手放到身后:“没……”
白向墨叹气,答案显而易见。
“小姑,你没有死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