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溯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随便拦下了一个中年路人:“您好,请问——”
“你需要去康德西街雪莱路157号。”对方忽然打断了他:“康德西街雪莱路157号距离你1947米,你不可以再继续向前走。”
凌溯蹙了下眉:“什么?”
下一秒,这条路上所有的人都停下了脚步。
每个人的面孔都标准得仿佛面具,了无生气的面具们直直看着他。
这些人缓慢移动着堵在他面前,每双眼睛都盯着他,每个人的嘴里都在不断重复着极为相似的内容。
“你需要去康德西街雪莱路157号。”
“康德西街雪莱路157号距离你1948米。”
“去雪莱路157号。”
“157号距离你1946米。”
“去157号去157号157号157号……”
……
凌溯沉吟着停下脚步。
他没有立刻做出下一步反应,来回转头仔细看了看,才问道:“我该怎么过去?”
最先被拦住的中年人抬起手臂,指向凌溯身后。
然后中年人就不再有反应,仿佛他的全部任务就是做出这个动作。
他的五官逐渐隐去,细长的身体直愣愣戳在地上,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得扁平,颜色被白漆涂抹覆盖……
对方在凌溯面前变成了一块指路牌。
凌溯:“……”
怪他。
他就早该把棺材拆碎了杀出鬼屋,不应该让搭档一个人进入这种精神污染的故事线。
凌溯额外花了几秒钟,从脑海里删除了这个画面,快步回头找到庄迭:“需要用一下电锯。”
庄迭搓出电锯递给他:“做什么用?”
凌溯向路边指了下。
他刚才就已经找好了目标,接过电锯,三两下锯开了一辆自行车的U型锁。
这种行为也同样受到了“茧”的警告,凌溯已经看到自己完成任务后狂补报告的未来,一边拆锁一边叹气:“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向当事人重申这种行为是错误的……”
凌溯把电锯还给庄迭,跨上自行车:“好了,坐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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