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先进。”凌溯皱了皱眉,“这些手段也太原始了……”
严会长秃鹫似的盯着他:“你说什么?”
“你接受了充分的现代教育,虽然现在已经彻底过气了,但至少曾经也算是心理学界的领军人。”
凌溯看着那些湿透了的、还带有海水咸涩气息的沙子。
他的胸腹腔被严重挤压,几乎吸不进去任何一口空气,这让他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低弱了很多:“拘束椅是十九世纪的治疗方式,用湿透的沙子活埋人……甚至找不到一个标志性的节点,冷兵器时代?或者更早……”
他像是在某种无形的重压下不得不停住话头,吐出了一口气,脸色终于隐隐变得苍白,嘴角也溢出了些许血色。
凌溯舔了舔唇角的血痕。
他的神色并不痛苦,反而像是在仔细感受某种从未经历过的体验。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学会了这样东拉西扯、虚张声势……但如果你是想通过这个向我证明你已经废了,让我不必再对你有任何期待,那倒是的确很成功。”
严会长弓着身体,双手撑在桌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已经开始考虑彻底废掉你,重新培养一把手术刀了……”
凌溯笑了笑:“可以啊。”
严会长瞳孔微缩:“你说什么?”
“来,在这里彻底杀死我的意识,让我被这场梦吞噬掉。”
凌溯咳嗽了几声,有更多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来,那些湿沙也变成了刺目的殷红。
“就这么继续……”凌溯低喘着,露出了个兴致盎然的微笑,“让我在现实中变成等死的行尸走肉,你再去找一个新的手术刀,这不是很好吗?”
严会长彻底怔在原地。
他并不是第一次对零号说这些……事实上,针对零号的全部培养内容,都是一场被精心设计出来的完整实验。
在梦中世界,零号身边发生的一切都是被设定好的轨迹。
计算机通过计算,会自动筛选出最恶劣的那一种事件发展模式——不论这种概率究竟有多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