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自己肆无忌惮地沉进能把人溺昏过去的舒适里,一边躲着学什么都飞快的小卷毛的报复行动,一边飞快地轻轻亲着他最喜欢的人。那些吻没了之前仔细定位好的路线,它们胡乱落在庄迭的鬓角、鼻尖、脸颊和唇畔。
庄迭用不着小本子也能清晰地记住他的行径,一个不落地还回来,又忽然在他的耳朵上亲了一下,不甘示弱地把他的耳朵也弄得滚烫。
他们两个毫无章法地乱闹了一通,实在热到不行,同时掀开被子气喘吁吁地瘫在床上。
庄迭的额头沁着一层薄汗,气色好得不得了,这让他的眼睛显得更亮,抿着嘴角盯着凌溯看。
凌溯的半边肩膀被小卷毛枕着,他也同样侧躺在床上,指尖探进那些柔软的卷发里,轻轻摩挲着。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又或者说不定有几个世纪那么久,他们就这样手拉着手舒舒服服团在一块儿,什么也不做。
那点懒洋洋的困劲儿像是温暖的潮水,柔和地漫过意识的边界。
“……队长。”
就在眼皮几乎要彻底坠沉下去那一刻,庄迭忽然想起件非常重要的大事,瞬间从睡意里清醒过来:“我们睡了一个星期,电影还在上映吗?”
凌溯被小卷毛严肃地问住了,愣了几秒钟,豁然坐起:“对啊……”
庄迭已经摸出手机,按亮屏幕飞快戳了几下:“今天是最后一天,这部电影的票房不太好,接下去就没有排片了。”
凌溯一拳砸在掌心。
他接过手机,火速抢下两张票,已经迅速做好了接下来的计划:“两个小时后的电影。我计划一下路线,把你偷出去。”
“没关系吗?”庄迭脑袋顶上的小卷毛已经兴奋地支棱了起来,却还是尽力保持着沉稳,“队长,我们的体力可能不太够……”
凌溯很有把握:“没关系。”
他抱住分明言不由衷、已经主动朝自己抬起手臂的小卷毛,把人整个从被子里剥出来,揽着肩背让庄迭靠在床头,利落下床去拿两人外出的衣物。
刚才胡闹的那一通已经帮他彻底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凌溯迅速把自己整理妥当,接了捧凉水洗了把脸,绕回床边帮庄迭扣好了最后几颗衣服扣子。
他认真地替庄迭整理好身上的衣物,把衬衫的领口翻折整齐:“能不能走得动?”
庄迭自己也没有把握,斟酌了半秒钟,还没来得及回答,凌溯已经改了主意,转过身蹲在了病床边上。
庄迭目光一亮,无师自通地从床头掉到了凌溯的背上,被那双早有准备的手稳稳当当托住,向上轻轻掂了两下。
凌溯背着热乎乎的小卷毛,放缓速度站起身:“头晕不晕?”
庄迭在他颈间摇头,稍一犹豫,又诚实地点了下头:“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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