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危险的、原本不该属于这里的、“不存在的人”。
……不及回神,一个结结实实的脑瓜崩已经落了下来。
庄迭闷哼了一声,捂住头顶:“队长。”
“下回再把断句调整一下。”
凌溯点了点头,他已经拿回了自己的梦域控制权,并且迅速把古堡的门挪到了大概有十几米高的窗户边上:“小卷毛。”
庄迭已经退到了门边,却只摸到了坚硬的墙壁。
庄迭本能回了下头,看清身后的情形,有些怔忡地转回身看向凌溯。
他的脸色比平时显得更白,一动不动地站着,淡色的唇角抿成一线。
那双眼睛里覆着的薄冰并没有散去。
那是种坚硬剔透、近乎绝对理智的澄澈光泽,有隐约的一点不自觉地柔软被凌溯牵引着,从里面透出来。
被小卷毛这样看着,凌溯差一点就没能坚持住,把门给他重新装回墙上。
凌溯按着胸口咳嗽了两声,随手拖了把椅子过来,靠着坐下去。
他抬手揉了揉额头:“小卷毛,听我说……”
凌溯其实不止一次考虑过这种情况,考虑过到了这时候要说些什么……但到了这时候,却像是有什么凭空堵住了喉咙,连带着胸口也闷得不行。
庄迭的身体向后牢牢贴着墙,尽可能站得离他更远,睁大了眼睛安静看着他。
“我们对梦的探索是在不断进步的,许多旧定义都会迅速过时,需要被调整甚至推翻。”
凌溯低声说道:“有很多我们认为的危险和异类,只不过是由于视角的局限、对未知的恐惧,并不是……”
他忽然刹住了话头。
凌溯敏锐地抓住了那一丝不对劲的端倪。
他仔细想了几秒钟,忽然抬头,看向把两只手都死死压在背后的小卷毛:“小庄老师,你不是觉得你在我的意识里,会让我一直在濒死状态打转吧?”
庄迭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
……只要稍微找一找,就会发现相关的线索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他对“拓荒者”的那些依稀模糊的印象。
他能收到来自死者之境的朋友们送的礼物——不论是葵花籽、画笔还是偶尔出现在口袋里的郁金香花瓣……而他装进口袋里的那些棒棒糖和打火机,也总是第一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和队长讨论过,死者之境的“茧”只会比现实更先进,因为那里有数不清的天才和近乎永恒的时间。
他甚至对严巡所描述的、严会长的那场梦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