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热的灼痛感再次涌上喉头,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无力感,她不懂麦格教授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来,校长又不准备帮她。她瞥了麦格教授一眼,从她的表情来看,好像她也开始怀疑这不是一个好主意了。
“我不想做英雄,”赫敏·格兰杰说道,“也不想做英雄的伙伴,我只想做我自己。”
(几秒钟以后,她意识到她其实也许确实想做一个英雄,但是她决定不收回之前的话。)
“啊,”年老的巫师说道,“这是很苛刻的要求,格兰杰小姐。” 邓布利多从王座上站起身,来到办公桌外面,指向墙上的一个标志;这个标志太常见了,以至于赫敏的眼睛之前自动忽略了它。这是一面褪了色的盾牌,上面刻着霍格沃茨的纹章,狮子和蛇,獾和乌鸦,用拉丁文镌着她不懂的话。然后,当她意识到盾牌所在的位置,以及它看起来多么古老的时候,赫敏忽然意识到,这恐怕是原版——
“赫奇帕奇会说,”邓布利多说道,用手指敲了敲褪色的獾,令赫敏为这种不敬的行为畏缩了一下(如果真是原版的话),“人们没有成为真正的自己,是因为他们太过懒惰,没有完成所有的工作。而拉文克劳,” 他敲了敲乌鸦,“会引述比苏格拉底还古老的哲人的格言,认识你自己;[1]他们会说,人们没有成为真正的自己,是因为他们的无知和缺乏思想。而萨拉查·斯莱特林,”邓布利多皱着眉头敲了敲褪色的蛇,“呃,他说人要成为真正的自己,就必须追逐自己的欲望,无论这些欲望通向何方。他也许会说,人们没有成为真正的自己,是因为他们拒绝去做为了实现他们的野心必须做的事。但是我们知道,几乎所有出身于霍格沃茨的黑巫师都是斯莱特林。他们成就了真正的自己吗?我不这么想。” 邓布利多用手指敲了敲狮子,转过身来面对她。“告诉我,格兰杰小姐,格兰芬多会怎么说?我不用问也知道,分院帽向你建议过这个学院。”
这问题似乎不难。“格兰芬多会说,人们没有成为真正的自己,是因为他们胆怯。”
“大多数人确实是胆怯的,格兰杰小姐,”年老的巫师说道,“他们一辈子都被极其严重的恐惧约束,无法完成原本可能完成的事,成为原本可能成为的人。害怕说错话,做错事,害怕失去身外之物,害怕死,尤其是,害怕别人对他们的看法。这样的恐惧是极为糟糕的,格兰杰小姐,知道这一点非常重要。但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并不会这样回答。人要去做正确的事,格兰杰小姐,才能成为真正的自己。” 老巫师的声音很温和,“那么告诉我,格兰杰小姐,你认为正确的选择是什么?因为那才是真正的你,无论那条道路通向何处,那才是你应该成为的人。”
长长的停顿,中间只有那些数不清楚的仪器发出的声音。
她在思考,因为她是一个拉文克劳。
“我不认为这是正确的,” 赫敏缓缓说道,“让一个人像这样生活在别人的阴影里,是不对的……”
“世上有很多事都是不对的,” 年老的巫师说道,“问题是对你来说,正确的应对是什么。赫敏·格兰杰,我会破例不像一个神秘的老巫师通常会做的那样隐晦,而是直白地告诉你,如果哈利·波特身边的事出了岔子的话,你无法想像事态会糟糕到什么地步。如果你知道他的使命,你连做梦都不会想到离开他。”
“什么使命?” 赫敏问道。她的声音在发抖,因为校长想要的答案很明显,但是她不想给他这个答案。“哈利当时怎么了,为什么福克斯会站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