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霍格沃茨的现任防御术教授,如果你去问他对这些阁下和女阁下有什么看法的话,他会说他们中的很多人都野心勃勃,但极少有人有任何抱负。他会指出威森加摩正是这一类人的理想归宿——如果你没有更好的事情可做,这正是你会抓住的那种机会。这类人基本上都很无趣,但是往往很有用;对于真正的游戏玩家来说,他们是用来操纵的棋子,用来得分的分数。
在礼堂一侧拱起的弧形旁听席上,不在半圆形的阶梯中间,坐着一位戴尖帽子的女巫,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忧虑。她的身边坐着一个男孩,穿着他最正式的黑袍子,眼睛如同绿色的寒冰,神情冷漠,在阁下和女阁下们络绎走进礼堂的时候几乎看都没看一眼。对他来说,他们只是一群正在低声交谈的紫红色长袍,是上古之厅这一幕里用于装饰木制长凳的视觉布景。如果这里有敌人,或者需要操纵的事物的话,那也只是“威森加摩”。魔法英国富有的精英阶级拥有集体力量,但是并非独立的个体;他们的目标过于陌生,微不足道,在这个故事里不足以拥有单独的角色。在目前,眼下这个时间,男孩对这些紫红色的长袍既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因为他的大脑还没有为他们分配代理,让他们足以成为道德评判的对象。他是玩家角色,而他们只是墙纸。
这个看法马上就要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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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视而不见地环顾着威森加摩的礼堂;礼堂看起来相当古老,历史悠久,赫敏无疑可以连续几个小时不停地给他上课,告诉他有关这个地方的事。紫红色的袍子已经停止进场,而哈利的怀表——每三分钟走得就像半个小时那样慢——显示出审讯就要开始了。
麦格教授坐在他身边,她的目光从没有离开过他连续二十秒。
哈利读了那天早上的《预言家日报》。头条是“麻瓜出身的疯子妄图断绝古老的血脉”,其余的内容也相同。哈利九岁的时候,爱尔兰共和军炸掉了一个英国军营[1],他在电视上看到了所有政客互相比赛谁更义愤填膺。哈利曾经这样想过——即使在那时,他对心理学还不太了解的时候——似乎所有人都在比赛谁最愤怒,谁都不能指出任何人愤怒过头了,哪怕他们提议用核武器炸平爱尔兰。即使在那时,政客的义愤填膺的空洞本质都曾令他感到震动——虽然在那个年纪,他还不知道该如何描述——他感到这些政客之所以和其他人一起攻击这个安全的目标,只是为了轻松地得分而已。
哈利一直感到政客的义愤填膺是空洞的,但是仍然很奇怪,当你读到《预言家日报》上竞相抨击赫敏·格兰杰的十几篇文章时,这一点还要更加昭然若揭得多。
为首的文章是一个哈利不认识的人写的,呼吁降低阿兹卡班的最低年龄限制,好把这个变态的泥巴种送到摄魂怪那里,因为她在霍格沃茨这个神圣的庇护所里,无缘无故、残暴野蛮地攻击了一个古老家族的最后一位继承人,严重侮辱了苏格兰的尊严,唯有这样的惩罚才配得上她那不可言说的可怕罪行。唯有这么做,才能让其他非我族类,灭绝人性的野兽在他们变态的疯狂中明白,任何对体面贵族的威胁都逃不过尊贵的威森加摩必然和无情的清洗,等等等等。
第二篇文章没有那么能言善道,但是说的是同一个意思。
早些时候,阿不思·邓布利多是这么对他说的: